似的。好不容易到了她面前,却暂时只能弯着腰对着沥青路面喘着粗气。桐香把兔子放在膝盖上眨着眼睛,手像是在犹豫要不要帮我摸摸背似的伸出来又收了回去。
「……没,没关系。嗯……」
终于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抬起头,视线对上了。桐香像是害羞似的移开视线,站了起身。兔子从她膝盖上跳下,蹭着她的鞋子。我直起疼痛的腰。(译者:这就腰疼了?快说昨晚干啥去了!)
真是不可思议。不在的时候想说的话不断的冒出来,结果实际见了面以后,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生的气也像三天前淋的雨一样基本全都不记得了。桐香的视线在脚下的兔子和我之间徘徊着。我看着放在地上的提包,终于开口说道。
「……你回来啦。」
真的想不出其他的话。
「是去哪旅游了吗?」
怎么只能提出这么无聊的问题啊,我有点自我厌恶了。桐香的视线还是望着斜下方摇了摇头。
「回了趟家……办了很多,各种手续。」
手续?退学的?像是发现我整个人都僵住了,桐香赶忙补充道。
「我决定搬到宿舍里去了。」
「欸?」
我发出很傻的声音,从胸口什么地方开来的缝隙里漏了出来。
宿舍?桐香,进宿舍?也就是说,那么,去学生科办的手续就不是退学申请而是进宿舍的申请咯?开始慢慢理解请况,血液也慢慢回到头脑里。体温和呼吸也慢慢恢复了,心脏微微紧张地跳动着。
没有离开学校,桐香回来了。
「决定好好干了……很多方面上。」
决定好好干了。也就是说,不再本来是自家通学却不回家,作为特例住在学生会室里。
「是吗……嗯,是吗?」
还是只能说些傻傻的话。桐香也不高兴的噘着嘴盯着我。
「什么嘛,那种语气。」
「对,对不起啦,只是安心了。太好了,你还是回来了。」
桐香转过头去。
「那不是当然的吗?我也是这里的学生啊。」
突然离开几天还音讯全无,还说什么当然之类的,不过却生不起气来。毕竟还是回来了嘛。现在现实的桐香就在眼前,还有别的什么要求吗?
然后我这时才发现桐香脖子附近卷着的东西,不再是从前的两枚连在一起的臂章。理所当然啊,走之前留下来了嘛。现在带着的是毛线织的围巾。只是,脖子正面附近的地方用了不同颜色的线编了几个字。
——《会计》。
察觉到我视线的桐香,用手按住喉咙前的围巾,脸红着,半个头埋在了毛线里。
「这是,……我自己做的。」
我睁大了眼睛。亲手织的吗?这种很女性的事也做得到吗?!啊啊,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几天都没回学校啊?
「果然,还是喜欢钱,所以自己决定还是继续下去。所以……」
桐香的声音穿过厚重的围巾变得更加细小。
「所以,如果……下任的学生会会计,还没有决定的话,那个……」
「不,已经决定了哦。」
我这么说的时候,桐香那个想哭的表情,真是的。
「是,是么……」
像是要消失了一样沮丧失望的桐香,带着不安定的脚步后退着。我被罪恶感刺着心脏,赶忙说道。
「那个,侦探那边,不继续了吗?」
桐香用湿润的眼睛看着我,摇了摇头。
「因为,侦探……是狐彻……」
断断续续的话,埋在毛线中听不见了。
会长给桐香的工作,是保护容易受伤的内心的壳。这个我知道。从会长那毕业了的现在,已经不需要了。这我也明白。
但是,只是不需要了而已吧?想干的话还是可以继续啊。没有不继续下去的理由。觉得能和桐香一起(译者:为啥一瞬间输入法蹦出来一夜情……)干侦探很好哦。虽然碰到的都是各种辛苦麻烦的事件或者委托人,但是我从心底觉得那是个很好的工作啊。桐香也不只是为了蹲在房间里混日子才当侦探的吧,触碰到内心的瞬间应该也有很多次了吧。
那么——
「如果是侦探那边还做的话,我有想委托的工作,找人。」
听完我的话,桐香大大眼睛眨了两次,三次。睫毛上眼泪的气息消散在空气中。
我从口袋里拿出臂章展开。另一个《会计》的字样,印在桐香那湿润的快要破碎的眼睛里。
「新的会计,总是不来学校,不知道到底在哪呢。是班上坐我旁边的人。能帮我找找吗?」
像雪见花一样的桐香的嘴唇,几次咬住无声的语言。
转身背向着我的她,在再次回过头前,经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灰色头发的阴影下,可以看到通红的耳朵。张开的双手伸到我的面前。
然后桐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