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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一词,桐香似乎说得很别扭。
「三个人都是三年级生,从以前就是月岛学姐的粉丝,每次只要茱丽叶人选出炉,她们就会做这种事。割毁课桌啦……丢掉别人的室内鞋啦,这类的勾当,她们也招认了。她们并不是共犯,只是凑巧而已。」
侦探的话语宛如油滴般滑过我的意识表层,弥生同学坐立难安地在沙发上挪动身子。
「这……这样呀。那么,她们并非只针对我一个人啰?」
桐香点点头。
「在枫花学姐的威胁之下,她们应该不敢再犯;不过如果你想找她们谈判,我可以把她们的名字告诉你。」
弥生同学猛力摇头。我想也是,毕竟对她们没什么好说的,而且既然问题已经解决,也没必要招惹她们。
「还有,布景露台崩塌那件事是意外。」
弥生同学眨眨眼,而我也注视着面无表情的桐香。
刚才桐香说过,这件案子只发生一起意外。
「那是—意外?」
「我问过负责修理的美术社社员,他说只是单纯木材老化折损而已。那组布景已经使用十年以上了吧?」
这样啊,原来是意外啊。
弥生同学大大吐出一口气,我真担心她会不会直接瘫在沙发上。也难怪她有这种反应,毕竟如果当时的崩塌是蓄意害人,最后很有可能闹出人命。
「这样……啊。那么,只是我们单纯管理不善?」
「话剧社的男社员都退社了,你们现在也没有专业的布景负责人吧?」
面对桐香的指责,弥生同学面色苍白地点点头。
「我们试探性地拜托戏剧社的人好几次……可是都被拒绝了。其实他们也没义务帮我们,毕竟是我们害他们退社的。」
「啊……」
现场那名「被话剧社赶出去的男人」所说的话,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我不是说了吗?』
——『活该。』
我不是说了,少了我们只会增加你们自己的麻烦吗?活该。
我轻叹一口气。每个人都有憎恨别人的权利。
「你的委托就此达成。同意吗?」面对桐香的问题,弥生同学点头同意,站起身来。
然而,她却伫立在沙发和桌子中间一动也不动。我摸索着飘浮于两名少女间的无形言语。案子根本还没有结束;虽然我脑袋昏昏沉沉,对情况一点头绪也没有,可是我明白事情还没有解决。桐香方才说「意外只有一件」,那么白天沙树学姐为什么会在选美会场受伤?是某人故意把她推下去的吗?遗失的空气枪呢?说到底,沙树学姐这阵子的奇妙举动究竟是怎么回事?
弥生同学朝我们点头致意,正要走向大门,却又骤然驻足。这阵沉默,仿佛有好几小时那么漫长。
窗外传来奥克拉荷马舞(Oklahoma Mixer)那令人烦躁的活泼风琴声。
「……月岛学姐打电话回来了吗?」弥生同学低语道。我暗吃一惊。
「她没有联络话剧社的人吗?」
「是的。」
怎么可能?她应该先联络话剧社才对啊。
「我姐陪学姐去医院,她刚才打电话来了。幸好沙树学姐的伤势——」
「是右臂吧?我猜是脱臼,或是骨头裂开。」
我屏住气息凝视弥生同学哀伤的脸庞,接着回头望向桐香。不知不觉中,侦探也从沙发上起身。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桐香问。
这两人到底在谈什么?我暗忖。弥生同学垂下眼。
「……刚刚才发现的。我在收拾舞台、整理手枪时,突然想起:既然少了一把枪,为什么月岛学姐不找其他枪替代呢?」
桐香微微移开视线,喃喃道:
「因为没办法用。」
「是的。可是,我真不敢相信。演出时,我完全没察觉不对劲;学姐看起来一点异样也没有。」
弥生同学颤声说道。
「我看了录下来的影片,她的右臂确实完全没动,却演得相当自然,所以没有人发现。」
「你们在说什么?」
我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游移不定。桐香面无表情答道:
「月岛学姐骨折了,所以右臂完全不能动。她没办法使用双枪。」
我咽下唾液,耳后响起无力的声响。只有我被远远隔离于真相之外。
「……可是,她不是刚刚受伤的吗?那时已经演完了耶。」
桐香轻叹一口气。
「日影,你听好。她并不是刚刚受伤的;月岛学姐为了误导你们,找你姐合演了一出戏。」
我哑口无言。
那不是意外,老姐是抱着沙树学姐故意从台上摔下来的——桐香是这个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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