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弥生同学腿一软、身体一歪,皱起脸来。
「我、我没事,我还能走,月岛学姐比较重要。」
「我完全没事唷,我比较担心我可爱的小猫咪。」
「沙树大人丨」
「沙树大人,你没事吧!」
女孩们从后台一拥而出。沙树学姐只消扫视她们一眼,她们便倏然止步。
「别过来,或许还会再崩坍。我带弥生去保健室。」
「我、我没事的,学姐!」
「不行。」沙树学姐朝弥生同学的脸颊一吻,令她噤声。她面向其他社员。「大家马上去美术社集合。今天排演中止。」
沙树学姐牵着弥生同学的手匆匆离开表演厅。音效跟灯光人员也纷纷下来,不安地议论纷纷。包含幕后人员在内,所有社员都是女生,因此舞台上的异样氛围也益发浓厚。
此时,我听得很清楚。声音是从右侧台传来的。
「……我不是说了吗……活该。」
我回头凝神注视黑暗。翼幕微微晃动,刚才是不是有人站在那里?我听错了吗?不,刚才确实有说话声。
是男人的声音。不是话剧社社员?
我横越舞台,掀开布幕进入侧台。布景跟灯光设备罗列在黑暗中,女学生们脸色大变地来回走动;我试探性地打开通往外面的表演厅铁门,日光灯朦眬地照耀着停车场。寒冷的黄昏之风,吹得周遭的树木沙沙作响。这儿一个人也没有。
「牧村!怎么了?」
我循声一望,只见朱鹭子学姐从翼幕探头看着我。
「不、不,没什么。」
「你快去告诉园执的人。我在这儿守着。」
语毕,她马上回到翼幕后。「大家冷静点,那里很危险,别靠近布景!」透过翼幕,我听见她指挥众人的声音。
*
当晚,阿薰直到超过门禁一小时才回到寝室。话剧社的事情想必逼得他四处奔波,看起来疲惫不堪。
「总而言之,幸好茱丽叶同学没有受伤……」
阿薰面色苍白地叹气道。
「万一发生什么大事,最坏的情况下,话剧社可能必须中止公演。老师们怀疑我们安检做得不够严谨,把我们训了一顿。」
我看他一个头两个大,一时犹豫着该不该增加他的烦恼,但还是决定将弥生同学的委托告诉他。
「原……原来有……这种事啊。」
阿薰难掩心中的震惊,与我并肩坐在床缘。
「该不会,呃……栏杆坏掉,也是被某人……」
阿薰嗫嚅着说道。我不能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贸然点头,只好先敷衍过去。
「其实也不能说得这么武断啦=」
「嗯……」
阿薰烦恼地将头靠在我的膝上。
「学长,你能不能阻止那些恐吓行为?毕竟你是超一流骗徒呀。」
「别把我说得跟恐吓专家一样好吗?」在阿薰眼里,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信共有三封,但每封信似乎都是不同人写的。如果嫌犯不只一个,事情就麻烦了;室内鞋跟课桌的恶作剧也不能保证是同一人所为,况且……」
在布景动手脚——这几个字我实在不想说出口。这已经超过恶作剧的范围,是性命交关的事;而且一旦说出口,「嫌犯就在话剧社」的可能性就会增高,并且不容忽视。
「想瞒着沙树学姐调查,简直太难了。如果桐香去现场找相关人员一个个把话问清楚,可能马上就能真相大白,但大家看到学生会侦探出马,一定会联想到是在查案……」
「而且大家也知道学长是桐香姐姐的助手,所以一定会起疑的。」
「嗯……是啊。」
「那么,我来调查吧。」
「咦?你?呃,可是……」
「我可以打着园执委员长的身分调查这起意外,这样大家就不会起疑了。」
「这样啊。不过你不是很忙吗?再三天就是园游会啰。」
「这起意外关系到园游会的成败,所以也算是我的分内工作呀!」
我不禁感叹:啊,这孩子天生就是领导者啊。如果这孩子早出生三年,说不定能打败天王寺狐彻呢。
「学长刚才说意外发生时,听见有人在侧台说话……」
「啊,嗯。」
那人的语气充满恶意,于是尽管我怀疑自己听错,还是无法说服自己。我确实听见了。
——『我不是说了吗?』
——『活该。』
他的意思是有人不听警告,所以才会出事?一想到校内有这种人,就令我不寒而栗。
「那个人是男人吧?」
「肯定是男的。」
「只有参加彩排的人才能入场,我会要求园执调查此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