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桐香、这是——”
我帮美园学姐挡下原子笔。
“就是说啊,桐香学妹,我们连舌头都还没伸进去呢。”学姐,你闭嘴啦!
到头来,当天朝我伸出援手的人,竟是抱着大堆行李进入学生会办公室的阿薰。大纸箱砰然落地,吓得我和美园学姐、桐香赶紧回头。
“哇……”
阿薰伫立在大门口,注视着我们三个僵直的人半晌,接着眼睛一亮。
“真不愧是学长!呃……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总之学长超强的!”
请问我哪里强,拜托你先想清楚再说好吗……
然后,从小和会长一起长大的阿薰,说出一些我们不知道的隐情。我和美园学姐、桐香围坐在学生会办公室的会客桌旁,聆听阿薰的话。
“天王寺家是一个历史悠久的武士世家,他们现在依然遵循传统,经营着一座某某流派的道场。我们家也跟他们一样。”
啊,神林家果然也一样,难怪朱鹭子学姐和阿薰身上都有一股武士气息。
“听说天王寺家和神林家以前感情很好,还是亲戚呢。我和狐彻姐姐是……呃,算是远远房堂姐弟吧。”
我不知道到底有没有“远远房堂姐弟”这个词,但简单说来,大概是他们的曾祖父母是兄弟姐妹吧。
“狐彻姐姐的父亲是个很乱来的人,他好像一直深信自己的小孩一定是男生,所以起初是帮她取了‘虎彻’这个名字。”(注:虎彻与狐彻的念法皆为“KOTETSU”)
“哇……”虎彻虽不算是很常见的名字,不过似乎颇有来头,好像是一位知名铸剑师的名字。“呃,那‘狐彻’这名字又是怎么来的?”
“一定只是换了同音字而已。”一旁的桐香喃喃说道。“说到底,‘狐’这个字其实不能用在人名上头。”
我现在才知道有这种说法。
“狐彻从小学起就一直用‘狐’这个字,她身旁的每个人都以为那是她的本名。”桐香说。她跟会长好像也是从小就认识。“我曾经问过她原因,她说她非常尊重父亲的决定,但‘虎彻’是男生的名字,一点都不可爱,所以她要改一个字。”
先不论“狐彻”这名字可不可爱,但我觉得它看起来也不太像是女生的名字。为什么不改成“彻子”之类的?
“接下来呀,就是狐彻姐姐厉害的地方!”
阿薰略带兴奋地说道。
“在狐彻姐姐十二岁生日那一天,她向父亲下达挑战书。她的父亲——也就是天王寺某某流的掌门人,是全道场中最强的人。她说如果自己打赢父亲,他就必须答应她将名字改成‘狐彻’。结果,狐彻姐姐只使出一记正拳便击溃父亲,她趁势逼迫家庭法院屈服,把自己的名字改成‘狐彻’。”(注:Family Court,专门裁决家庭纠纷,美国与日本都有家庭法院。)
这父亲真没用——不,应该说会长强得太夸张。
“因为她父亲被打得惨兮兮,因此她父亲的师父——也就是狐彻姐姐师父的师父,从此每年都来陪她练武]
“喔,那个人就是这回下山找会长的人啊。”
阿薰点头。
“我也不太清楚那位师父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同样不知道上桐香说出狐彻都不愿意说,或许对方是个很可怕的人吧。”
“是呀,去年夏天狐彻回来后,好像变得死气沉沉呢。”美园学姐说。
此时,我们四人顿时一阵沉默。我再度在脑中想像那位师父是个什么样的怪物,居然能让那个天王寺狐彻安静下来,其他三人八成跟我一样。
“啊上阿薰突然开口。“朱鹭子姐姐或许知道那位师父的一些事喔。”
“朱鹭子学姐跟那个人学过武术吗?”
“不,姐姐是神林流的继承人,只是小时候常常去天王寺家玩。毕竟朱鹭子姐姐和狐彻姐姐,打从出娘胎时就已经订婚了。”
美园学姐和桐香霎时呆若木鸡,我也不例外。
订婚?呃,可是,她们两个都是女生耶。
“因为狐彻姐姐从小就被当成男生来养育,而我家的爸爸也跟天王寺家的爸爸一样乱来。他们根本把狐彻姐姐当成男生,还帮她们俩指腹为婚。”
这两个父亲真是乱七八糟。桐香的父亲也跟他们差不多,我突然觉得我家两老简直跟圣人没两样。
“而且,朱鹭子姐姐小时候还认真地说,她长大后要当狐彻姐姐的新娘——”
“阿薰!”
怒吼声伴随粗暴的开门声扑击而来,我吓得差点从沙发上摔下去,赶紧挪起上身回头望去。只见朱鹭子学姐气急败坏、怒气冲天地踏进学生会办公室,嚷嚷着:“我、我说你啊,不要随便乱讲话啦!”
美园学姐率先起身,朝朱鹭子学姐深深一鞠躬。
“不好意思,我家的狐彻不才,还请您多多指教……”
“竹内同学!不、不要连你都当真啊!”
“可是,姐姐小学时不是跟狐彻姐姐一起想过,要帮未来的小孩取什么名字——嗯呜!”
朱鹭子学姐漂亮地对自己的亲弟弟使出一记锁喉功,把他拖到走廊上。
就在同一天,我有事必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