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会长获胜就好。
这种想法有些令人不寒而栗,不过,这的确很像天王寺狐彻的作风。桐香不愧是长年和她在学生会共事的人,果然了解她。
“那么,我们只要说服枫花学姐和过堂学长,请他们不要在分配预算时和桐香姐姐作对,这样不就谁当选都算我们赢吗?”
“这也是一个方法 ]桐香说。
“既然如此!”阿薰双手击掌。“那由学长去拜托枫花学姐吧!朱鹭子姐姐说学长很会用花言巧语欺骗女人。”
“休想!”桐香气冲冲地抬起上身,兔子从她的怀中逃出,躲到我的桌下避难。
我想对朱鹭子学姐抱怨的事又多一桩,我到底在何时、何地用花言巧语骗过女人?
“那是要我一个人对付他们两个吗?可是我跟他们都混熟了……为了成为跟学长一样老练的干部,我非得同时欺骗两个人不可吗……”
“不可以学日影!”
“我没有什么好学的啦!”
这算哪门子的秘密作战会议?我们说的全都是(家丑)不可外扬的内容啊。
“我说过了,阿薰,不是这个问题。”
桐香轻咳几声,回归正题。
“目前最重要的是,你必须仔细想想:怎么样才算你赢?”
游戏是从制订游戏规则的那一刻开始,原来是这个意思。
我们已经得知会长的胜利条件,那么阿薰呢?
我们无须让会长获胜,只要让阿薰获胜就好了,对吧?
“我有一个想要打败的对手。”
桐香忽然口出此言,我惊讶地凝视她的脸蛋。
“因此,我才决定帮助阿薰。我们只是凑巧利害关系一致而已。”
语毕,她望向讶异的我。
“你那是什么表情?”她不悦地说。
“啊,没有啦,呃……”我垂下眼。“我没想到你会说出这样的话。什么输啦、赢啦之类的……”
桐香闻言,略显无奈地微微叹一口气,抚着脖子上的臂章呢喃道:
“毕竟我也是总务执行部的人。”
这样听起来好像在说,总务执行部不需要无心赌上尊严奋战的人。我感到不寒而栗,桐香想打败的人到底是谁?
“不用管我。你呢?”
我一时之间以为桐香在问我,后来才发现她的视线直直投向阿薰。阿薰睁大那双大眼睛,然后将视线落在指尖。一阵沉默后,兔子从我的双腿间钻出来,好奇地仰望桐香和阿薰。
总觉得被逼问的人好像是我。
我何尝不是被会长牵着鼻子走,她叫我当间谍就当间谍、她叫我跑腿就跑腿,我没有自己的想法、无法自己下决定。既然如此,难怪桐香叫我闭嘴听他们说话,因为我根本没有立场反驳。
我呢?
不用说,我根本不在意伊藤学长是输是赢。
当然我也不关心会长的游戏,只希望园执和园游会能顺顺利利,希望能盛大地点燃御白穗祭的烟火——希望能和桐香一起看烟火。
因此——
“我……”踌躇半晌后,阿薰说:“我想像学长一样,得到会长的认同。”
*
白树台学园有两个新闻社,我不知道他们是否私下协调过,总之其中一边偏右派,另一边则偏左派,这是众所皆知的事实。这里所说的右派或左派,并非指他们的政治理念,而是他们针对学生会(尤其是总务执行部)所采取的基本立场,亦即“吹捧”或“抨击”。
右派的《白树周报》称会长为“天王寺代表”,称美园学姐为“竹内副代表”,属于正经八百的报纸;左派的《白话周报》则戏称会长为“女王陛下”,称美园学姐为“圣女大人”,充斥着宛如大众晚报的讽刺论调。
星期一,这两家报纸的头版新闻都是报导园执的内部纷争。上头的特大标题写着:
‘园游会执行委员长选举,恐因学生拒绝投票而延期。’
‘园执猪舍纯真分裂?女王陛下难辞其咎。’
“拒绝投票这件事好像是真的。”
星期一放学后,我随即到学生会办公室报到,只见美园学姐正瞥向摊在玻璃桌上的报纸,满面愁容地说道。
“我刚才跟中央议会的人确认过了,约有一半的执行委员打算拒绝出席后天的会议,藉此取消选举。”
“为……为什么呢?”
“因为外头盛传,万一过堂同学当选,他会禁止饮食摊贩贩卖一餐一千两百卡路里以下的食物。”
白痴啊!用脑袋想想好不好——我本想这么说,但那台重型坦克确实有可能说出这种话。这八成是“负面情绪大放送”放出来的谣言,但那个人的确给人那种印象,或许有人因此当真。
“毕竟过堂同学是三人中略占上风的一方嘛。不,或许该说是风纪委员长和伊藤同学的负面新闻实在太多……”美园学姐蹙起一双柳叶眉。
假如枫花学姐能得到多一点支持,便能堂堂正正地赢得选战,但事实并非如此。因此,枫花派和伊藤派联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