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桐香一声怒吼,吓得那修长的背影倏地僵住。周遭的理工科学生好奇地将视线集中在我们身上,我只好赶紧拉起两人的手臂,将他们拽到校舍一角的树丛后。这里正是某天阿骏学长断然拒绝演艺科女学生告白的地方。
“想不到你们两个都来了,我好开心喔。”
阿骏学长露出牙膏广告中的灿烂笑容,望向我和桐香。
“桐香还是一样可爱呢,可爱到我都想让时间倒转。”
“三天前的放学后,你是不是把日影带去综合体育馆?”
桐香对阿骏学长的甜言蜜语置若罔闻,直接逼问学长。
“我确实曾带他去体育馆,但你放心吧,桐香,他对我这圈子好像没什么兴趣,很干脆地回绝呢。”
“我想问的不是这个。”
桐香指向自己的咽喉——那是她的注册商标,由两条臂章接成的围巾。现在原本的会计职称已转向另一边,摆在阿骏学长面前的正是“侦探”二字。
“有案子发生,犯案现场是女新生作为更衣室使用的0CJl—F(国中部普通科一年F班)教室。”
“喔?那可真不得了。”
“喔什么喔!”
桐香的语气与侦讯中的刑警如出一辙,如坠五里雾中的我想着:“难道阿骏学长真的是嫌犯吗?”频频交互望向这两人,仿佛一台坏掉的电风扇。不过,我觉得这种推论实在太夸张。
“阿骏,你一直没有移开视线对吧?连照片也拍了对吧?”
桐香此言一出,我顿时目瞪口呆。呃,什么?你在说什么?视线?照片?
“你在说什么?”阿骏学长复诵我脑中的想法,嘴角泛起一丝微笑。
“别装傻!”桐香的视线刺向阿骏学长的胸口。
“请、请问,呃……”
我无法再坐视不管,于是插嘴问:
“怎么……回事?阿骏学长跟这件案子有什么关系?什么照片?”
桐香锐利的视线转而投向我。
“没有直接的关系,但他是目击者、重要关系人。”
“这个嘛,我当天确实路过那座体育馆……”
“你绝不可能只是路过而已!”
她的手忽然伸向阿骏学长的制服外套口袋。只见学长毫不闪躲,此时的他或许已有一半放弃挣扎吧。
桐香从阿骏学长口袋中掏出一叠小纸片,撒在脚下的草坪上。
是照片,每一张都是我们学校女学生的照片。她们穿着制服或运动服,乍看之下全是些国中部的学生,每个人都稚气十足。那是从远方用望远镜头拍的吗?她们没有一个人看着镜头,或者该说每个人的脸都很模糊,而且,每张照片都聚焦在胸部或腰部。
我愣怔地将视线投回阿骏学长身上,身旁的桐香语中带刺地宣告:
“阿骏是萝莉控!”
萝莉控……
不是同性恋啊,原来是我误会了吗?谁教大家都不肯告诉我。
我的意识略微飘向远方,脑中回荡着阿骏学长莫名得意的嗓音。
“我不是萝莉控,请叫我萝莉爱好吗?我只是想和未达最低合法性交年龄的女孩相爱罢了。”
原来如此,他的确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罪犯。
*
阿骏学长被逮捕到学生会办公室的途中,仍旧慷慨激昂地述说着国一时的桐香有多么可爱。
“她刚入学的时候啊,可是娇小到连正常穿着制服外套都无法从袖子中伸出手呢。真是可爱到极点,我还以为是天使下凡。”
“阿骏,闭嘴。”走在两步之前的桐香耳根微微泛红。
“国一时的桐香常常在校园内迷路哭泣,因为太可爱了,我找到她时都舍不得叫她,只敢在旁边静静观察。”你还是人吗你。
“叫你闭嘴听不懂啊!”听别人畅谈自己丢脸的过往,桐香的语气越来越激动。
“当年的桐香好像还有一点意愿治好自己的偏食习惯,于是我想出红萝卜浓汤、蜜糖红萝卜、炸红萝卜片等食谱,结果她默默瞪着它们整整两小时。后来,她心想只要变成兔子就能吃下红萝卜,便戴上那条可爱的兔耳缎带。这就是那一条缎带的由来。”
“阿骏!”
桐香停下脚步回过头,满脸赤红,眼泛泪光。
“你不要告诉日影一些莫名其妙的事!”
“可是,当年你的光辉……”阿骏学长也停下脚步,透过树梢仰望已然西斜的初夏太阳。“已经消失了。真可悲啊,为什么大家都会变老呢?”
一股类似强烈倦怠感的顿悟感笼罩着我。和阿骏学长相遇以来所碰上的种种谜团,如今谜底都已解开。原来如此,这就是“对女士没有兴趣”的个中含意,原来他是指“成熟的女性”。美园学姐和桐香是担心我会被“带坏”成萝莉控,会长说
“他不算是男人”,也是因为他只对小女孩有兴趣,跟什么人权问题一点关系都没有,实际上他是个游走于犯罪边缘的人啊。不对,他已经偷拍了,所以根本是罪证确凿嘛。
将他带到学生会办公室后,会长和美园学姐都回来了。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