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插班生的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校内会为了六月初的学生大会而变得热闹滚滚。每个社团都各自准备着Cosplay的服装、练舞或策划节目,有些委员会甚至还制作活动内容的介绍短片。
“……这是学生大会吧?不是什么园游会吗?”
我若无其事地询问班上同学,却得到一个傻眼的表情。
“牧村,你可是学生会的成员耶,怎么都不知道啊?”
我缩起身子。
“反正你一定整天都在喂兔子吧?”
“而且你一次也没有把圣桥带来教室。”
“也没有把副会长的泳装照带过来……”这是我的分内工作吗?
“我说啊,牧村同学。”
班长叶山同学看不过去,好心地告诉我。
“白树台的学生大会……该怎么说呢?是一种庆典。各社团表面上装作在质询预算案,实际上却当成表演节日在召募社员,各委员会也会趁机拚命推销自己,以求增加明年的预算。”
“喔……”我再度体认到这是一所怪学校。“从以前就是这样子吗?”
“学长姐说从我们入学的那一年起,每年的学生大会就变得越来越热闹。”
“应该说是一种‘别人夸张,我就要比他更夸张’的心态吧?”
所谓“入学的那一年”,当然是指国中部的入学,也就是三年前。
意思是说——这一切是从天王寺狐彻当上学生会长后开始的吗?
“啊,对对对。”叶山同学答道。“听说是从天王寺会长开始的。我们在国一时看过总务执行部的宣传短片,看起来跟特摄片没两样。”
始作俑者果然是那个女人!
“为什么她要带头做这种事?”我若无其事地问道。
先是叶山同学,接着班上每一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歪过头。
“没有人知道会长心里在想什么啦。”
将答案告诉我的人,是一个料想不到的人物。
五月中旬的星期三放学后,我为了放书包而先回宿舍一趟,却在交谊厅的沙发上看到有人在等我。她察觉到我走进来,旋即起身回头,一头乌溜溜的长发由肩上滑落。此时的我,甚至吓得想后退好几步,拔腿逃向中庭。
此人正是中央议会的议长,朱鹭子学姐。
“我等你好久了。前阵子闹烘烘的,害我没机会听到你的答案。”
“呃、呃……什么答案?”我装傻问道。
“别装傻,我是问你要不要当中央议会的调查员。”
我再度匆匆忙忙地将朱鹭子学姐带到宿舍外头,因为那群看热闹的住宿生又把走廊挤得水泄不通,还对我们投以饥渴的视线。
我将朱鹭子学姐带到覆盖着宜人树荫的宿舍外墙边,坚定地说道:
“我没说过自己不想当吗?”
“或许你说过吧,不过那不是我想听的答案,所以我选择当作没听到。”
真不愧是公主,天王寺狐彻相较之下还比较可爱。
“听说弦乐社和WindOrchestra的决算好像修正过了,我倒想听听你怎么说。谁教总务执行部的会计还是老样子,跟贝壳一样默不吭声。”
“既然桐香不说,那我也不能说。”
朱精子公主不悦地蹙起一对柳叶眉。
“这样好吗?我可不会在学生大会生放过你们喔。”
我倒巴不得她这么做,因为届时接受质询的人八成是会长。
“话说回来,你应该什么都不知道吧?毕竟只是个打杂的小弟嘛。”
“啊,对对对,就是这样!我只是个庶务,会长她们从来没交代我做什么像样的任务。”机不可失,我赶紧点头如捣蒜。如果能让她相信我什么机密都不知道,一定会轻松许多。
“可是,你至少知道总务执行部会在学生大会上推出什么节目吧?这方面我也想知道。”
“不,我不知道……何况,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啊,我懂了,中央议会是不是想在大会上推出比我们更盛大的表演?”
“你、你少胡说八道!”朱鹭子学姐的脸颊染上红晕。“我怎么可能上台表演!像去年我还被逼着穿上十二单衣(注:日本女性传统服饰中最正式的一种,是平安时代的贵族女性朝服,一般由五到十二件衣服组成。)演古装剧,真是丢脸!”
你明明就有表演,穿起十二单衣应该也很好看吧?啊,不对。
“我当然是为了追究那些无谓的铺张浪费呀,这还用问?另外,假如你今后还想继续待在学生会,最好让这些奇怪的习俗在你这一代终止。她到底把学生大会当成什么?狐彻这个人真是满脑子都是些没营养的点子……”
“请问……开创这种风俗的人是会长没错吧?”
听我这么一问,朱鹭子学姐忽然尴尬地别开视线。
“……对呀,是狐彻……和我所开创的。”
咦?咦?朱鹭子学姐也有份?
不,其实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直到上一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