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起身,与我擦肩而过,往大厅的方向走去。
世界终于又恢复平静,我在寝室门口松一口气。
和美园学姐分别时的失礼举动令我颇为自责,但是受到那种冰冷的对待,想必她不会再纠缠我。
我一进入寝室就趴倒在床上,不料正当我进入梦乡时,粗暴的脚步声和反覆的敲门声惊醒了我。
“喂!”
“你在吗?”
“在的话给我出来!”
他们敲的不是我的房门。是隔壁吗?不,好像逐渐靠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敲门的震动传到我的床铺,我只好起身跑到门口。
“……有事吗?”
开门一看,走廊上有一群穿着运动服与短裤的男学生,他们是刚才待在交谊厅的干球社社员。
“他在!”
“是牧村!”
“给我出来!”
他们揪住我的衣领把我拖到走廊上。
“喂,你、你们——”
“你藏去哪里!”
篮球社的二年级社员猛然逼近我,我差点以为他要对我使出头锤。
“什么?”
“少装傻!我说的是装社费的信封!里头有八万圆耶!”
骚动转眼间扩散到整栋宿舍,住宿生与路人们蜂拥而入,挤满我房前的走廊。
“听不懂吗?信封只离开我们的视线两分钟耶!再说从交谊厅到自动贩卖机可是一直线,当时根本没有其他人经过!”
激动的篮球社社员夸张地乱挥乱吼,指着我的鼻子说道。
“那时只有牧村一个人!所以一定是他拿走的!”
我咽下唾液,拚命压抑住喉头的震颤,在脑中整理思绪。
根据篮球社社员的说词,他们当时将装有社费八万圆的信封放在交谊厅的沙发上,接着便全员前往大厅的自动贩卖机区,直到选饮料时,其中一人才发现忘记带信封,于是匆匆回头寻找,信封却消失了。他们从交谊厅一路敲门敲到我的寝室,中间的八间寝室全都没有人。
也就是说,有嫌疑的人只有我一个——这是他们的说法。
“没有,不是我!”
“只有你能办到啊,不然你说还有谁!”
“……我、我想,会不会、会不会是你们记错?说不定是忘在别的地方,或是塞在某人的口袋里……”
“你以为我们没找过其他地方吗?”
“每个人都记得信封放在沙发上!”
其他篮球社的社员异口同声地吐槽我。围观的好事者们频频对我投以意味深长的目光,低声议论着。
“搜他的寝室!”
篮球社社员说道。我瞪大双眼说:
“呃、啊、这、现在不太方便……”
我的桌上可是大刺刺摊着姐姐寄来的写真杂志呢!我不想被人知道自己在看亲姐姐的泳装照片!
“喂,很可疑喔。”
“你是不是把信封藏在寝室里?”
“不、不是啦!”
“喂,你们几个!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人墙的另一侧传来上了年纪的男子说话声。那个人拨开围观人潮走过来,原来是舍监伯伯。
在更远的地方,有一个顶着淡金色秀发的人影。
是美园学姐。她扶着走廊墙壁,杏眼圆睁地凝视我。我想说些什么,学姐却甩动金色长发,转身离去。一股沉重的绝望倏地笼罩我。
不,我到底在期待什么?期待她救我吗?刚才我还凶巴巴地拒绝人家呢。我的心思一时无法从美园学姐身上抽离,此时其中一名篮球社社员一把将我推开,打开房门。
“等、等等!”
太迟了。篮球社社员一个又一个大举入侵,呆若木鸡的我,听见背后有人正在向舍监伯伯解释来龙去脉。
我连滚带爬地进入寝室内。我十分后悔,早知道就不要在意什么杂志,尽管让他们搜索,反正偷社费的人又不是我,他们不可能在我的寝室找到信封。
然而——
“喂,找到了!”
这句话令我瞬间冻结。
只见篮球社社员从床底下捡起一张破烂的咖啡色纸片。牛皮纸信封?我没见过它啊。喂,等等,这是怎么回事?不关我的事,我没有偷!
“……找到啦。”
“真的吗?”
“是牧村啊?”
挤在寝室门口的住宿生们开始议论纷纷,我哑口无言。现在是什么情形?到底是怎么回事?篮球社社员再度揪起我的衣领。
“你把钱藏去哪里!”
“该不会还想装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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