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毫无保留地笔直面对我。
正因如此,他没办法像阿水那样好好替这份心情找到一个平衡点。
茨姬死后,凛音选择离开这个国家,就是因为失去了内心依凭之处。他希望尽可能走得远远的,想要尽量忘却我和大江山的一切吧。
可是,到头来他仍无法忘怀酒吞童子跟茨木童子在他身上刻划下的信念,继承了他们两位没能完成的心愿。
丝毫不顾自己的身体和内心受到多少伤害……
「凛音。」
我抬头望向凛音,双手轻轻覆在他的颊上。
接著,在这股紧绷的气氛中,将他的脸颊用力朝两旁一拉。
「……茨姬,你在做什么?」
凛音的不悦十分明显,但我绝不是想开玩笑糊弄他。
「欸,凛音,跟我一决胜负吧。」
「什么?」
凛音挑了挑眉,一脸怀疑地盯著我。
我此刻脸上应该是露出平常那种胜券在握的笑容吧。
「就像千年前那样,一决胜负。当时是拿我的鲜血当赌注,这次我要拿我自己来打赌。」
「茨姬,你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就是拿自己当赌注,找你一决胜负。简单来说,要是我输了,我就当你的眷属,不管你要把我关在哪里都随便你,你想吸多少血都可以。我会成为你的所有物,为你献上我的忠诚,听从你的任何命令!」
这些原是不该用得意洋洋的态度说出来的内容。
但我原本就一直想找机会收凛音为眷属。
虽然他嘴上总说,帮我都是出于想要我的血这种好似坏蛋的发言,但其实他只是看不下去而已。我总是随心所欲,他怕我有一天会无预警地遭难。
他只是不擅长表达情感,只是一直想要保护我。
可是呀,凛音,我也有自己的愿望。
「相反地,如果我赢了,你要再次成为我的所有物。你听清楚了吧?」
我加重语气问道。
凛音眯细双眼,思索我真正的目的。
「你的意思是又要再次束缚我吗?」
「如果你不想被束缚,就想办法打赢我呀。想办法从我的怪力和束缚中逃走。只是,过去你一次也没有赢过我就是了。」
「随你说,但我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孩子。」
彼此都有无法让步的原因,斗志越来越高昂。
他的嘴角缓缓往上翘起。
好久好久以前,千年前的过往。
想必这时我们都回想起屡屡兵戎相向的那段日子。
宛如绘卷般色彩鲜明,一决胜负的记忆。
我跟凛音立刻走出洋房,来到庭园。拥有一整片美丽草皮的开阔场所。
阳光洒落大地,花儿缤纷绽放,柔和微风徐徐吹拂,知更鸟轻巧飞舞著,在恬静的英式花园旁边,即将展开一场血战。
「等一下,凛音,这里实在不太适合吧?」
在这个适合悠闲喝下午茶的庭园中兵戎相向,我觉得有点别扭。
我一旦抓狂,这里肯定会被夷为平地。
「没办法,只有这里够宽敞。」
凛音的语调平淡,朝我拋来一把收在鞘里的剑。
我拔剑出鞘,细窄的优美剑身映入眼帘。
「这是……以前酒大人送你的那把剑对吧?」
千年前,当时年幼的凛音在大江山里迷了路,酒吞童子说这小鬼将来前途无量,便送给他的第一把剑。
这把剑看起来有精心保养。
现在依然散发美丽的光芒,大江山洗炼的剑。
凛音打算用另一把剑应战。那是他依据自己的使用习惯,特别让大江山的铁匠打造的。这件事我也记得很清楚。
「这样好吗?你最擅长的不是双剑吗?」
「无所谓,又不是要砍一大群人。况且……」
他一眼金一眼紫的双眸冷冷盯著我,从鞘里拔出爱剑。
「我活得比你久很多。」
……他说的对。
在我死后这段日子,凛音肯定从不懈怠地持续精进。
我要是有丝毫松懈,一定会立刻被击败。这场决斗我得要非常专注。
「那个~我们来说明一下决斗的规则。」
「不下杀手,不留活路,先放开剑的人就输了。」
原本静静站在一旁的萨利塔跟吉塔说明完极为简单扼要的规则,便看向我跟凛音,确定我们都准备好了,然后……
「那么,预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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