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朋友,下次再来找我挑战喔。你已经晓得该怎么进入结界了吧?」
酒吞童子也再次拍一下我的肩膀说道:
「就这样决定了。那把剑送给你,那可是好剑喔。你没有蠢到会拿路上捡来的破铜烂铁跟我老婆对打吧,茨姬是最强悍的。」
「吼,酒大人,你怎么这样啦。」
鬼夫妇依偎著彼此,又散发出甜腻到化不开的氛围,身影渐渐消失在暗夜雾气中。
两人亲密的笑声逐渐远去。
「那就是酒吞童子和茨木童子……」
传闻中连平安京的天皇都要畏惧三分的最强鬼夫妇。
虽然是一对跟原本想像差距甚远的愚蠢夫妇,但他们确实很强。
这一点正如所有人说的一样。
「对了,那个女鬼的血!」
这把剑浅浅划过肌肤所流出的鲜血。
光是瞧见血的色泽、嗅到它的香气,我的内心就骚动不已。
好想要。好想喝。
我再也忍不住,用手指抹起剑上沾的少量鲜血舔舐。
「……」
然后,我缓缓抬头仰望天空。
这鲜血的滋味,还有它蕴含的力量,都令我震惊无比。
通过喉咙、一点一滴渗进全身,饥饿感逐渐消失,身体慢慢得到满足。
这世界上肯定没有比这还美味的鲜血了……
等我回过神时,发现自己如同刚出生的婴孩般放声哭泣,彷佛被一双温暖的大手紧紧抱住。
彷佛是终于获得长久渴望之物那样的幸福满溢。
但那份幸福无法持续到永远,现实猛然向我袭来。
我要获得更多这个血。我还想喝更多,更多──
于是,我怀抱著焦灼的炙热欲望,不停渴求茨木童子的鲜血,一次又一次踏进大江山。
我仔细分辨铃声,将银铃扯下,找出结界松开之处,弯下娇小身子尝试入侵大江山的鬼之国度。
「哎呀,你又来啦。」
茨木童子每次见到我总显得十分高兴,双颊会泛起红花般的红晕。
「你看吧,他记住你血的味道了,这下子其他血都会变得难以入口。果然不应该让小孩子太早吃到好东西。」
「好了啦,酒大人,你不要这样捉弄他。这孩子现在都三两下就能破坏结界了,果然是前途无量。」
下一刻,茨木童子指向我手中那把剑的剑锋,这么说道:
「当时你瘦成皮包骨,看起来好可怜的样子,所以我才分你一点血。虽然只有一点点,但效果也很好吧?」
「……对,所以我需要更多你的血。」
「呵呵,我不会再白白送你啰。陪我好好玩一场,只要那把剑能划过我的肌肤,流出的血就是你的。好,小鬼,动手吧!」
我拚命挥剑,茨木童子却轻轻松松就接下我的攻势。
我跟那个女鬼之间的力量差距有多悬殊一目了然,她就像在跟小虫对战,总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挥开我。
等她玩够了,再向我施展凌厉一击。
我惨败倒地后,她总会施舍我一丁点鲜血。
「真开心,有空再来玩喔。」
在我痛到全身动弹不得时,她会如此轻声说道,扳开我的嘴,将从指尖滑落的一滴血滴进我口中。
然后就一脸喜色地朝在稍远处守望这一切的丈夫走去。
我视线模糊地看著这一幕,内心不禁嘀咕这对鬼夫妇果真很奇怪。
每天晚上──
我为了胜过茨木童子,每天晚上都持续锻炼。
一角的吸血鬼原本就是善于武术的一族。
我夜夜勤奋挥剑、与熊搏斗、狩猎猛兽,苦思作战计画,搜寻能悄悄穿过大江山结界的方法,想要奇袭茨木童子。
她每次都会带著真刀在某个地方等我走近,简直像是已经料定我来找她。
「因为只要你来了,大江山四处挂的银铃就会发出『铃、铃』的声响,我就知道:『啊,那孩子来了。』你每次来都会变得更厉害,我也玩得很开心喔。」
她虽然讲这种话,却从来不会放水,每次都把我打得落花流水。
然后在我不支倒地时,将鲜血注入我口中,高高兴兴地回宫殿去。
每一次、每一次,都让我出尽洋相,实在太令人懊恼了。
想变强,一定要变强──我满脑子都是这个目标。
我潜心研究该怎么做才能变强,尝试各种各样方法。我自己确实也有察觉,每次和茨木童子对战时,自己都变得更厉害。
某一天,我练习挥剑练得太专心,忘了注意日出的时间。
太阳光直接照射到我身上,身体却没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