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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反倒让我吓了一跳。
我讲那句话并不是这个意思。
真纪,茨姬,她该不会想要过跟前世不同的人生吧?
活了漫长时光,拥有强壮的身躯,俊美又强悍的酒吞童子。
然而却壮志未酬身先死的前世老公。这么丢脸的我,难道她已经……
「呵呵,我开玩笑的啦。馨,我有可能让你逃走吗?」
不过,真纪展露出小恶魔般的笑容,那张脸根本不是小女孩会有的神态,还摆出稍嫌高压的态度,用手指指着我的胸口。
「『我是你的』这句话,是你以前自己说的喔。可不准你说忘记了。所以你必须再次跟我结婚才行。」
「啊……啊?」
我莫名震惊。茨姬以前偶尔会对酒吞童子拿出「妻管严」的一面,但命令、玩弄这种举止……
「你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我的东西还是我的东西!」
「等、等一下。突然讲这是什么呀。你是哪来的臭屁小鬼呀!」
「我才不是臭屁小鬼,我是你这家伙的前世老婆。」
「居然叫我这家伙。」
她双手扠腰,理直气壮又果断地说道。
咦?茨姬原本是这种人吗?
那个好胜的微笑,那道意味深长的目光,已经没了因重逢而惊慌失措、泣不成声的茨姬模样。
刚才明明还看起来那么梦幻、柔弱,光是直呼我的名字就小脸涨得通红。
「因为……不先把这些话讲在前头,『酒大人』就会打算把一切都奉献给我吧。」
「……啊?」
「不过你放心。我绝对会一直肯定『馨』的存在。」
真纪到底在讲什么?
她倏地将视线从我身上移开,望向窗外的远方。
「啊,馨,吃便当的时间到啰。我的便当超级大的喔。其他小朋友看了一定会吓一跳,所以你要好好掩护我喔。」
「掩护你什么呀?哇,真的很大耶,根本是便当箱子!」
大胃王这一点好像没变。
不过,她有些神态跟我所认识的茨姬,似乎不太相同。
肯定是我不在了以后,她独自度过的时光内产生的变化吧。
不过好像有一点点欠揍。
明明我是考虑到真纪的未来,才不想在这个年纪就做出结论。
她却反过来像个暴君般专断地对我下命令!
「你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我的东西还是我的东西。」
我并不讨厌这样。啊啊,完全不。
因为这是表示需要我的肯定话语。
我最害怕的是,被说「不需要你」。
如果我有什么能够给她的,其实我全部都愿意给。
既然她想要再次在一起,我求之不得。来呀,没问题。
不过,同时也有个爱唱反调的自己存在,一被命令,就想要反抗。
我也想看看她着急的模样。
或许多少也可以发挥一点制衡的功效吧。
她的人生很重要。我们不能被强烈的爱意冲昏头,犯下全世界只剩下对方这种错误。
所以我后来才会常常压抑奔腾的情感,说出:
我们还不是夫妻。
虽然还没结婚,但我要离婚!
诸如此类。
真纪都不晓得我是用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这些话的,还一副高姿态地回「你又讲这种别扭的话~」,在一旁窃笑。
这也是远超过幼稚园小朋友年纪的老夫老妻对话,有种夫妇斗嘴的感觉。我们渐渐营造出一种让周遭有些不明就里的独特氛围。
不过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不会有无聊的时候,原本是折磨的幼稚园生活也变得愉快。
我们平稳、快速地成长,逐渐积累更多相伴度过的时光。
不过,偶尔真纪会一脸寂寞地抬头望着远方的天空。
那是我所不了解的,她的另一面。
真纪,在看什么呢?
她在想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