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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术法是禁忌之术。在施展术法的期间内,敌人绝对逃不了。但杀了对方之后,伴随那个死亡的「暗影之气」会回到自己身上。
不管是人类或妖怪,死亡时都会消耗大量能量。简单来说,就是我也受了相当严重的伤。
「没事吧?水连!」
「谢谢你,虎,还有熊。幸好你们来了。」
「哪里,还让你使出水缚之术。水屑这个女人溜得很快,如果没有你的术法,恐怕已经让她逃走了……可是,该怎么跟夫人说才好呢?」
「啊哈哈。我话说在前面,我可还没死喔。让我安静地休息一下,搞不好可以恢复。」
「……」
我没办法从水之大蛇变回原本的模样。
身体上浮出黑色的斑点。
阿熊轻轻触碰我的身体,垂下难受的目光。她从以前就是很为伙伴着想的女性。
另一方面,虎大概可以了解我的心情吧。摆出男人刚毅的表情,什么都没说,走去查看水屑的尸体。
「……这家伙真的死了。」
「罢了,结果只能夺走她的一条命。水屑还可以转生一次。」
「麻烦的女人。不过,只剩一次呀。」
只要有终点,就也能看见希望。
我松了一口气。就在这个瞬间。
从水屑的遗体下方,飞出一道管狐火,迅速升到空中如烟火一般爆炸,迸出无数光芒散落在夜空中。
怎么回事。现在,是在呼唤……什么吗?
「!」
森林骚动不已,空气紧绷。
然后——
从空中如闪电般坠落的,是狩人,那个「雷」。
「水屑大人……」
雷看到水屑凄惨的死状,握紧拳头,对我们的敌意快速高涨。
他似乎身受重伤,但正因如此,那股强烈杀意如此清晰。
对于妖怪抱持着那么强烈的杀意的人,我只知道一个。为什么这个时候,我脑中突然闪过「那一个人」?心中浮现不祥的预感,我叫了起来。
「虎,阿熊,够了,快离开那里!那家伙,搞不好是……」
那家伙在我几乎不剩任何力量时过来,只能说是运气不好了。
那是发生在转眼间的事。
首先,阿熊没能招架那家伙如闪电般迅速的攻击,被重重踢飞。
「姐姐!」
虎立刻绕到她的背后,摆出保护熊的动作,两人一起猛烈撞上背后的断崖。
断崖因为那个冲击而崩落了一部分,发出轰隆巨响。
强悍的那两人,就因为区区「一脚」而倒地。
不,不是普通的一脚。那只脚好像是义肢,被施下了杀害妖怪的诅咒。简单来说,是名为义肢的「咒具」。
雷从水屑的身体拔起长枪,用那双义肢轧叽轧叽地踏过血泊而来。
「……你也去死。」
接着,朝虚弱至极的大蛇我刺下那把长枪,再拔起长枪,用义肢狠狠踩上长枪留下的伤口。
「唔哇啊啊,啊啊啊啊!」
剧烈的疼痛传遍全身。大蛇的身体发狂地扭动,甩倒森林里好多棵树。
反正我原本就因为水缚之术而伤及五脏六腑了,但这下……
啊啊,会死。毫无疑问了。这个会成为致命伤吧。
但最严重的致命伤,是我「这么认为」的这一点。
我的任务完成了。我觉得有点累了。我这么想的这一点。
大概,到此为止了呀……
「阿水。阿水!」
但在意识逐渐飘远的那一端,传来了明明每天听见,现在却不知为何感到非常怀念的,她的声音。
雷也因为那道声音而惊讶地抬起脸。
然后,被自己正上方的乌鸦吓到,缩起身子退后。
「你这家伙,离阿水远一点!」
来救我的是影儿。没用又爱睡懒觉的那个影儿。
从他背后,凛也出现了,使着双剑和那家伙交锋,逼他离开我更远。
过去的两位兄弟眷属在保护我。
「对手是人类喔!影儿退下,你去保护阿虎跟阿熊,照料他们的伤口!凛,你缠住那个男的,我过去救阿水!不准追太远!」
啊啊,她在下指令。
我用模糊的视力,望着漫长岁月以来殷切思慕着,就连作梦也会梦到,亲爱的茨姬的身影。
「阿水、阿水、你振作一点!」
她小巧柔软的温热双手,触碰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