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忘记每天该做的『诅咒回返』。让身体承受诅咒侵蚀,会经历与死亡相邻的苦楚;即便能够逃过一死,也是会缩短寿命的行为。我认为巴郎先生应该不可能忘记这一点……」
他将蛇一般的双眼眯得更细,发出沉厚妖气的光彩。
「你们是打算将真纪和馨,牵连进津场木家的诅咒吗?」
阿水平常说话的语调总是吊儿郎当,现在却蓦地转为极度冰冷。
咲马先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津场木茜则神情困惑地问:「咦?什么?」
津场木家的诅咒。
巴郎先生之所以留我们过夜,是为了让我们得知这件事吗……?
这个诅咒似乎是比我们原先想像的更加棘手的问题。
「原来如此……那个『诅咒』,是巴郎先生的弟弟触怒了某个地位崇高的大妖怪才背上的,血缘跟他越亲近的人,降临在身上的灾祸就越严重。而且,因为这是永续型态的『诅咒』,如果没有天天执行有效的应对措施,就会像巴郎先生一样差点送命。」
后来我们从津场木茜那里,听到关于津场木家诅咒的详细说明。
要与那个诅咒和平共处,需要每天执行「诅咒回返之术」和「祈愿」,实际行为则依个人蒙受的诅咒强度和种类而异。
譬如,要朝向当天有效的方位唱诵祝祷词,用灵水净化,或用特定方式吃特定食物之类的。
津场木茜身上背负的诅咒似乎不太强,不过……
「我爸常发生意外,我也会作奇怪的梦或撞到桌角,那绝对是津场木家的诅咒害的。」
「可是我也常作奇怪的梦耶。」
「拜托,常常撞到桌角是因为走路不小心吧?」
「啊啊啊,啰哩啰嗦!我说是诅咒就是诅咒啦!」
我和馨吐嘈后,津场木茜自暴自弃地大吼。
从他的反应来看,他们对于津场木家的这个诅咒已感到疲惫,有些放弃抵抗了。同时,我也理解了津场木茜讨厌妖怪的真正原因。
因为妖怪而被迫背负诅咒。
每天,他都得看著家人因为这个诅咒受苦。
「欸,阿水,我的血对津场木家的诅咒没有效吗?」
阿水正坐在檐廊上,调配照护遭受诅咒侵蚀的身体所需的灵药。
听到我的疑问,他停下原本正用药碾磨碎生药的双手,露出有些为难的笑容。
「真纪,那没办法喔。就连你那拥有强大破坏力的鲜血,也难以摧毁津场木家的诅咒。这个诅咒有点特殊,嗯……其中蕴藏著近似于过去害我们受苦的那个『神便鬼毒酒』的成分。」
「神便鬼毒酒……也就是说,是异界的诅咒?」
「没错,津场木家的人恐怕是惹火了异界妖怪。想要解开包围这个家的诅咒,你的血非常有可能会是其中一个关键,但光那样还少了什么。关于这一点,我也一直在调查。」
阿水又继续调配药方,那道身影跟有著山茶花和猫咪的檐廊景色十分相衬,美得像幅画。
「只要知道该怎么解开津场木家的诅咒,或许就能获得对抗那个毒酒的提示。虽然这可能已经没有意义了……」
「……阿水,你……」
阿水为什么会协助理应憎恨的退魔师一族,我和馨现在终于明白其中缘由。
他到现在,都还因为当初没能找出「神便鬼毒酒」的解药而懊恼不已。
身为千年前那个狭间之国的医生,他自责至今。
「喂,水连,那时候的事,你没有必要自责,全都是我过于天真害的。」
「哈哈哈,什么呀,现在才讲这种话……你的这种个性,真是太过天真了。」
对于馨的发言,阿水扬声轻笑,接著顺势侧头,意味深长地眯细双眼。
「我呀,并非单纯因为懊悔才做这些事,只是有兴趣、出于好奇。而且为了正经赚钱过活,光靠那间没几只小猫光顾的药局怎么行呢?就是有这些和顾客间的往来,我的生意才做得起来。」
「说、说的也是……」
我真的从没看过那间药局门庭若市的情况。
「更何况,难保今后不会遇上类似的情况吧?为了无法预知的将来,能知道解决的方法,绝对不会吃亏。」
「……阿水。」
「别担心,这辈子我一定会守护你们两人。如果做不到,那我存活到今天就没有意义了。」
阿水淡淡地说出这段话,又马上一如平常地露出邪气微笑说「啊,影儿传来一张小麻糬超可爱的照片~」,还悠哉地滑手机。
然而,我跟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平常老是表现得那么开朗,但内心肯定比谁都……对我们……
「那么,津场木家能够解开这个诅咒吗?」
此时,刚刚一直沉默不语的津场木茜低声说道。
「津场木家摆脱这个诅咒的那一天会到来吗?」
他的声音虽然平稳,目光却炯炯有神。
「你想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