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虽然青桐似乎预先准备了细针,但我毫不迟疑地咬破自己的大拇指,在鲜红血液涌出后,将大拇指按到式盘的水晶上。
姑且不论青桐,就连那个津场木茜,都露出紧张的神情。
「没、没事吧……看起来很痛耶。」
「这点小伤没什么。话说回来,津场木茜,你干嘛担心我?」
「什么?我才没在担心。」
「啊哈哈,茜看到女生受伤就会觉得难受呢。」
「哪、哪有呀!才不是这样!」
这小混混到底是在害臊还是在生气?实在叫人搞不懂。
比起喝咖啡牛奶,这家伙更应该多吃点小鱼干吧。
「是说,现在受了伤,回家后不晓得馨会怎么说……」
听到我脱口而出的那个名字,青桐的眼神稍稍变了。
他们已经确实掌握住在百鬼夜行时和滑瓢战斗、又让深影受重伤的馨的名字了。这是他们也很在意馨的证据。
我的心思飘到这一点上,离开了式盘……
「!」
吸收了我的血的水晶,突然转为暗红色,混浊起来。
同时,式盘上的文字发出红色的光芒,脱离式盘包围住我。
「这是……」
文字一一黏上我的身躯,像要渗进体内似地逐渐深陷。
测量灵力值?不对,不只是这样而已。
「啧……」
大拇指离不开水晶。水晶不肯让手指离开。
以我的鲜血当作粮食……难道,它正在挖掘我的记忆?
「停!给我停下来!看我的一击毙命正拳!」
我硬是扯回原本按在式盘上的大拇指,又立刻握紧拳头,狠狠朝式盘挥出一击毙命正拳。这是我想要物理性破坏某个东西时会使出的灵力正拳,顺便把这里的气氛也一举破坏掉。
想当然耳,式盘伴随着巨大声响裂成两半,水晶碎片四散各地。
青桐和津场木茜张大嘴巴,好半晌发不出声音。
毕竟连桌子都像劈瓦片那样裂成两半了。
「呼……呼……我好久没认真使出一击毙命拳了。」
我的拳头上满是鲜血。一方面因为硬将大拇指从水晶上拉回来,但主要还是因为那一拳吧……
「喂!」
津场木茜多少有些在意我拳上的血,但还是隔着桌子残骸一把揪住我的前襟。
「竟然在测量灵力值之前,就把我们的最新型数位式盘砸烂……你果然是披着人皮的妖怪,从头到脚都不正常。」
「……」
我什么话都没有回,只是定定望着眼前的少年。
超过忍耐极限的人不是我,而是原本一直乖巧待在肩上的影儿。
他蓦地从乌鸦变回人形,抓住津场木茜揪着我前襟的那只手。
「小鬼,不要用斩杀无数妖怪的脏手碰茨姬大人……我宰了你喔。」
金色眼眸透着怒火,闪着异样的神采。
「啧,这么想死的话,我现在就在这里把你大卸八块好了。这种危险女人的家仆,果然不应该留你一条生──」
津场木茜狠狠瞪着影儿,轻蔑地烙下狠话。
「妖怪令人作呕。妖怪最卑鄙了。你知道妖怪害我们津场木家背负着多少诅咒吗!……既然有可能伤害人类,我随时都可以用这把『髭切』,把妖怪……」
津场木茜瞄了一眼放在后头的那把刀。是那家伙之前老随身携带的那把。
……这样呀。原来那把刀就是「髭切」。
那是过去砍下茨木童子手臂的名刀,和我牵扯颇深的物品。当时是赖光的手下渡边纲的刀。
还有,这位名叫津场木茜的少年,对妖怪恨之入骨……
「茜,住手。」
青桐语气淡然地制止。津场木茜侧眼瞥了青桐一眼,似乎还想反驳什么,但立刻咂了声嘴,猛然朝沙发一坐。
我也向影儿使了个眼色,他遵照我无声的命令,再次变身为小乌鸦。
「不好意思,茨木小姐,式盘的状况好像有点奇怪是吧?」
「哼,你是这样解释呀。」
青桐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推了一下眼镜。
接着从怀中取出手帕和灵符。
「茨木小姐,先治疗一下手──」
这个人用我手上的伤口为由转移话题的瞬间。
「午安──!外送到了!」
一触即发的紧绷气氛中,有一个人充满气势地打开门。
黑头发黑眼睛、身材修长的美男子,不过手里拿个外送箱,一身在拉面店打工的装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