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哈哈,这种痛楚实在太棒了。战斗果然就得连同疼痛一起享受才行。」
另一个我吐出大量鲜血,不停讪笑。
他的反应给出了解答。他是因为「这样比较有趣」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才不断接下本该得以回避的攻击。
「无法、理解。你是怎样啊……!」
「喂喂,干嘛摆一张苦瓜脸啊?难得能来一场好玩的对决耶~~你给我笑开心一点──!」
他放声大吼,同时挥出了右臂。
「啧!」
我努力鞭策剧痛窜遍全身的肉体,用力往旁边一跳。
下一秒,另一个我却朝前方猛地将手臂狂挥过来。
大量的血液迅速往我方才所在的位置喷溅而来。
简直就像血液的散弹枪攻击。如果只是单纯的血雨,根本无须提防。但在他体表流窜的朱红色体液,是足以溶解世间万物的可怕剧毒。
「喂喂喂~~!我还能再打呢~~~~!」
他露出稚儿般天真无邪的笑容,愉悦地跃动著身躯。
他接连不断地朝我挥出手臂。鲜血大范围地喷洒而来。
我忍著剧痛,朝四面八方狂奔,想尽办法闪避来袭的攻击。
与此同时……
「伊塔库亚•温迪哥(乘风而行之人)。」
这十天以来,我并非毫无长进。
在和另一个自己战斗的过程中,我已经可以在几乎无咏唱的状况下发动异能了。
缠覆在右手臂的暗色臂甲,遍布表面如血管般鲜红的线条,变成了苍穹色。
紧接著,周遭时间为之冻结。
「唔、喔喔喔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高声吶喊并冲上前去。用喊叫声模糊痛觉,朝敌方奋力狂奔。
他仍不为所动。难道这次也要故意吃下攻击吗?
那我就让你后悔莫及。
来到拳头可触及的范围后,我立刻挥出右拳。
当拳头伸及对方的颜面时──我伸出食指。
一本贯手。我锁定的是对方右眼球。
我要直接挖出他的眼睛,破坏他的大脑。
虽然准备要进行如此骇人的行为,但……我的嘴角却不自觉地往上扬。
就在贯手即将袭向目标之前。
「哈哈,什么嘛,你只要有心也能做到啊。」
另一个我纹风不动,鲜血淋漓的脸庞浮现出狂妄的笑容。
我顿时有种寒意窜过背脊的感受。
得收回来,得把挥出去的右手收回来才行。
可是没办法,已经太迟了。我无法将挥出去的手拉回来。
最后,我使出的一本贯手彻底扑空。
另一个我闪过攻击后,便控制左前臂流淌的血液,使其凝固成刀刃状──接毫不费力地一挥而下。
他的血刀精准地切断了我挥出去的右手。
「咕啊!」
朱红色的液体喷洒而出。但光是这样还撑得住。
「克苏鲁(蠢动于深渊之人)!」
我切换至操控血液的异能。遍布于外装表面的线条,从苍蓝色变成深绿色。
转眼间,我的异能立刻发动。血液如触手般自被斩断的右手横切面跃动而起,伸向落至地面的右手。
血液连上断手后,直接迅速拉回──并接合。
将对方斩击所造成的结果无效化后,我往后一跳拉开距离。
瞪著他的同时,我预测他的动向,思索他待会儿会出什么招。
就在此刻──
「总觉得~~你很容易半途而废耶。」
另一个我一脸惊愕地摊开双臂。
同时间,他用彷佛在对不成材的弟弟说教似的表情和口气,说道:
「你心中的癫狂之气,明明会对杀伤对手这件事乐在其中,为什么不肯好好享受斗争呢?为什么要一边思考一边战斗呢?想做的话随便玩玩就行了。难道你对胜负很执著吗?真是这样的话,未免也太无聊了。」
他一脸无趣地叹了口气。
从他这句话中,我感受不到任何共鸣。
只不过是一堆无谓的文字排列组合罢了。
可是……
「你果然还是不行。根本没有资格成为让焰满足的存在。所以──还是让我代替你去满足她吧。」
他咧嘴一笑说出的这句话,却让我的心掀起滔天巨浪。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