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乎常理的压力,不由分说地让我回想起过往的心灵创伤。
「噫噫噫噫噫噫噫噫噫噫……!」
过去从口中流泻而出的凄惨哀号声——这股幻听让我冷汗直流。
但我仍狠狠地瞪着佐佐木的双眼。
「……欸,佐佐木。你知道凛音被绑架了吗?」
「知道啊,那又怎样?」
「……你为什么没去救她?看她遇到危险,你也无所谓吗?」
「我根本就不在乎。」
「……她泪流满面地说,希望过去救她的人是你。」
佐佐木冷冷地叹了口气,并搔搔头说:
「所以呢?我才不想管已经舍弃的事物会有何下场。还有,你差不多该记住了吧?现在的我不是佐佐木青狮,是九月院瞬崩。」
「……喔,是吗?」
随着怒气高涨,斗争心也变得更加强烈。
脑海中的心灵创伤和幻听已然消逝,只留下迎战的渴望。
于是我摆出架式。将左脚往前,右脚往后,让左手自然垂下,将右手移至下颚下方。这是黑钢流四形之一——青龙。对此,佐佐木则是——
「不动如山……」
他放松全身力气,将双臂自然垂下,枪尖在即将碰触地面时停了下来。
好惊人的气势。沁出全身的冷汗根本毫无止息。
心脏的鼓动逐渐增强,胃部也抽痛起来。
这家伙很恐怖……可说是最强的劲敌。即使如此……
果然还是有些许不足。过去我还不明白,为什么我总觉得这家伙缺乏了什么。但我现在懂了。
因为他舍弃了人与人之间的情谊,所以才显得匮乏。
若是过去的我,或是另一个我,应该会说人与人之间的联系,跟实力强弱根本没有直接关系。可是,现在的我却抱持着不同的意见。
「欸,佐佐木。我知道说得再多,你也不可能听进去。但我还是要说。你做对了一半,却也做错了一半。为了往前迈进,确实需要不停舍弃某些事物。然而——唯有最重要的人与人之间的联系,是绝对不能舍弃的。我会在这一战中教会你这个道理,佐佐木青狮……!」
他的脸上毫无表情,瞪着我这么回答:
「你的心里似乎混入了无聊的杂质呢。像我们这种人,只要一心求强,只要渴求胜利就行了。除此之外应当全数舍弃,否则心灵会变得污浊。面对战事时的姿态和情感,唯有在这两方面都纯净无瑕的人,才是最强的。我会在这场比赛中教会你这个道理。立华柴暗……!」
言语交锋就到此为止。
接下来两人只会以拳头和长枪出击。
「呼…………」我做了个深呼吸,接着平息过度高昂的紧张感。
我往前冲去。
一开始我就火力全开。我发动「音隼/双式」,仿佛形成两对羽翼般释放出魔晄。
转眼间,我就闯进了敌人的攻击范围。
即使如此,佐佐木青狮仍对此有所反应。
「疾!」他吐出锐利的气息,用长枪刺向我。我将头往旁边一歪,千钧一发地闪过攻击。正当我准备闯向他的胸口之前——苍穹色的枪柄弯曲,袭向我的腿部。
无可回避。连「盾枭」都不可能发动。我准备好迎接随之而来的疼痛。
这一击带来的冲击十分猛烈。我的肌肉断裂,骨骼也为之龟裂。
我停下动作。糟糕,他继续追击过来了。金黄色的枪尖逼向我的喉头。
「唔啊!」我大喝一声,往全身灌注力量,强迫驱动身体。
在攻击命中的前一刻,我往后方一跳,才得以全身而退。接着,我的脑中立刻回响起焰的嗓音。
「长枪因为长度较长,要是冲向敌人胸口,对方攻击力就会变弱。你觉得会说这种话的人,大部分是外行人,还是三流的长枪手呢?我认为两者皆是。」
「和一流的长枪手对战时,连极近距离都非常危险。」
「长枪的本质,并非靠枪尖突刺,也不是靠底部施予打击。」
「而是枪柄。不仅兼具柔韧性与坚固性,还有沉甸甸的重量。用枪柄打击才是长枪的本质,也是最可怕的地方。」
……确实如她所言。再说,或许连冲向他胸口这一点都很困难。
佐佐木青狮大概毫无死角吧。
……你变了呢。以前的你,只会发了狂似的使出突刺,只会近乎癫狂地采取过度老实的攻击。如今你修得了技术,反复琢磨,攀上了比我更高的境界。
你到底多拼命地积累了一次又一次的努力?
我打从心底对他肃然起敬。但正因如此……这家伙的强大才显得可悲。
「我才不想输给……!你这家伙……!」
低语的同时,我再次发动「音隼/双式」,接着在佐佐木周围来回打转。
他丝毫不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