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喔。」
焰扬起恶魔般的笑靥,并扳了扳食指关节。
下一秒,她马上开始殴打我,毫不停歇。
就算我鼻子歪了、牙齿断了、眼睛也看不见了,她还是揍个不停,我昏了过去。
──我猛然回神,并睁开双眼……了吗?奇怪?我刚刚不是受了重伤吗?
为什么伤势痊愈了?我怎么还站著跟焰正面对峙?难道我是在作白日梦?不,可是刚刚的感觉──
「战斗时要把注意力集中在对手身上啊。不然会自讨苦吃喔。」
我听见了清亮的嗓音与铃铛的音色。同一时间,左拳也飞了过来。
之所以能闪过这一拳,真的只是运气好而已。紧接著使出的反击动作,也是在毫无意识下做出的行动。我已经陷入忘我的境界,任凭躯体跃动。
或许是危机感促使我选择攻击力最强的招式吧,我开始想像祸孔雀的施行过程。
将魔晄集中至拳头,并压缩这份能量,让金黄色的光芒包覆著拳头,再用力挥出。
然而,我没能成功使出祸孔雀,立刻就被制止了。
焰用左手掌抓住了我的右拳,紧接著,拳头上的光芒微微地爆炸开来,消失无踪。
失败了。体认到这一点的瞬间,焰的铃铛发饰发出了清脆的声响,一头黑长发随风摇曳。这是因为她举起脚用力一挥,并踢向我的右脚──接著发出了「啪沙」一声。
大腿骨碎了──就在我脑海中浮现出这五个字的瞬间,我失去平衡,直接摔倒在地。
剧烈的疼痛猛烈朝我袭来。眼泪不听话地夺眶而出,我变得无法动弹。
「呵呵呵!臭小鬼的不幸让食物变得好美味啊!真是愧宝孙&食美味啊~~!」
「麻烦你替他治疗。快点,快一点啦!」
「嘿咻嘿咻~~」
爷爷的掌心放出了绿色光芒。光芒渗进我的身体后……疼痛便消失了。
这个……我记得是……在我学会喰牙之后,焰用来治疗手臂的招式吧。
「这是黑钢流练气术──气死快清。这让我等黑钢一族得以拿出超越极限的努力。只要使用气死快清,除非当场死亡,否则伤势都能立刻完全恢复。」
拿出超越极限的……努力?……啊,这样啊,原来如此。焰先前意有所指的那句话,就是这个意思吧。气死快清这个招式,并不是用来做善事的。
应该说正好相反。为了让疯狂的黑钢一族能熬过地狱般的修练,才有了气死快清这个招式。
我这么心想,爷爷便扬起嘴角说道:
「就算手断脚断、下巴断裂、眼球碎烂、肋骨骨折、鼓膜破损、耳朵被割下、蛋蛋爆裂、鼻子塌陷,还是内脏破裂,全都能在一瞬间治好。这样一来,再怎么离谱的训练都撑得过来喔。是不是超棒的呀?可以无止尽地进行世界上的战斗者绝对做不来的修练呢。」
我觉得他们疯了,没有人比他们更疯狂。
黑钢家的每个人都有这种癫狂的想法吧。所以才能变强。
而我心中也有这股念头吗?……我不知道。
唯一可以断言的是,我不能再退缩,也不想再退缩了。
于是我专心一志地修行,又过了三天──
正在进行对打训练时,我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灰姑娘这三个字。
直到不久前,我还只是个灰姑娘,碰上焰这名魔女后,就能华丽变身。虽然我这么心想,可是……现实却没这么简单。
靠魔法变身,轻轻松松地得到幸福,这种愉快又顺利的发展并没有发生在我身上。
如今我的身体也正在被人大肆破坏。焰既谨慎又细心地破坏著我全身上下的每一处。
每破坏过一次,就会恢复原状,紧接著继续破坏,就这么不断反覆。根本就是地狱。
在这种环境下,人类不可能还有办法维持正常理性。
看到焰的攻击,我似乎渐渐会无条件地闭上双眼,就连正常的防御都快要办不到了。这大概就像投球失忆症(注:指投手完全无法控制球的走向,使得投出的球完全失控的一种症状)或拳击恐惧症(注:被重拳打过之后,产生心理阴影,导致看到拳头就会全身僵硬的状态)吧。
我再次被拋摔出去,狠狠地撞上地面。随后,焰立刻对我施展寝技,以腕挫十字固封锁我的行动。我的肘关节发出了嘎叽嘎叽的哀号声。
我都痛到哭出来了。恐惧化作声响,从我的嘴里狂涌而出。
「不要、不要,快住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焰的动作戛然而止,接著,她立刻站起身说道:
「来,继续吧。」
我没办法回答,也没办法撑起颤抖的身体。
要逃走吗?我如此扪心自问。不是已经发誓过绝对不会再逃避了吗?你还想重蹈覆辙吗?虽然我这样痛斥自己,但却再也忍不住了。
「我不想……练了……」
结果今天的锻炼就到此为止。「要不要转换一下心情?」听了焰的建议后,我便出门散步去了。然而,这股抑郁的心情却没有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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