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曾这么约定过。
那是最初的誓言。
没能完成约定,从女孩死去的那个瞬间开始,樱就必须战斗下去。
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和那个孩子一样的存在。由CITY而生,连理所当然的幸福都得不到,在被承受的命运前哭泣的孩子还有很多。
拯救这些孩子就是自己的使命,自己被赋予了这个力量的意义——
是的,樱是这样决定的。
用女孩的遗物丝带绑起头发,选择了战斗的道路。
用母核系统来续命的CITY。没有魔法士的牺牲就无法成立的世界。但这些都与自己没有关系,必须用这些孩子作为祭品才能活下去的话,我不需要这样的世界。
错的是他,正确的是自己。
所以没有必要停下,要相信——
“……我……要相信……”
低吟声似乎正从远处传来。
背靠冰冷的门坐倒在地。
疼痛穿过心脏,然后立刻变成无法忍受的剧痛。手指陷进去般用力按住胸口反复喘气。
胸中如同铅般的黑块,从内部掐住心脏。
被幻影NO.17骂成杀人犯时,
被塞莱斯蒂质问,为什么没来救妈妈时,
为了救出更多的同伴,而舍弃玛利亚 E 克莱因时。
不,远在这之前。大概在自己开始战斗的瞬间就一直存在,微小的黑块。
一直拼命避开的,自己的迷茫。
并且,再也没法装作没有注意到。
……最初注意到的时,是在何时。
大概是【贤人会议】的第一次战斗,四年前的那一天,袭击CITY新加坡再处理工厂的时候。
听到研究设施制作的魔法士要作为【废品】处理的传言,单独潜入CITY。避开监控进入设施,杀光所有警卫,在男子被处以安乐死之前将其救出。当自己庆幸时,第一次回头看到自己留下的足迹。
漆黑的通道里尸横遍野。
男人,女人,老人,外表比樱稍微年长些的孩子,他们或是被小刀刺穿心脏,或是被混凝土手臂砸死。如同废品一样倒在通道中。
战斗中没有注意到,光是护住自己就已经竭尽全力了,完全没空去留意杀的是谁,杀了多少人。
不,从根本上来说,根本就没有意识自己到杀了人。
只是跟从着脑中浮现的最合适的顺序,不停拼命的战斗。
白色的墙壁沾满流出的血液,像是涂了红色油漆。血臭刺鼻,让人眼晕。
最近处的少年的尸体正好面向这边,玻璃珠似的瞳孔正看着杀死自己的少女。
——这样真的好么
那时第一次这么想。
摇摇头挥去这个想法跑起来,抱着小男孩向着通向CITY外的道路。就像不靠着什么就会坐倒在地似的,紧紧的抱着男孩。
怀中的温度和平稳的睡脸是那么让人高兴。
所以这样就好,反复告诉自己,自己做了正确的事。
之后的四年里,是日复一日的战斗,从世界上各个CITY救出数百个孩子,其代价是夺走了数千,数万的性命。在无论如何都无法适应的血臭味和数不尽的尸体前也曾心痛过。
把那些疼痛和迷茫全都塞进心底。
错的是把魔法士当成道具一样使用的CITY,自己只是在修正他们的错误,在心中如同念咒似的反复道。
穿着犹如丧服似的黑色连衣裙,用手套藏起染满的血的双手,系上女孩的遗物的丝带,只是不停的战斗。
驱散哭声,杀死数千,数万的人,踏过尸山血海,就算这样,无论何时依旧能昂首挺胸保持自信。
只能如此。
自己是正确的,同盟才是错的——
要是不这么相信的话,就没法抬头前进了。
“……我……”
身体中的力量被抽走。
映入眼中的一切也失去了色彩。
其实从一开始就明白。自己的所作所为是不对的。无论有什么样的理由,杀了那么多人的战斗的不可能是正确的。
就算被杀的孩子们很可怜,但为了救他们而用世界上的人们的来交换,这样的道理一定讲不通。
但并没放在心上。
因为注意到的话,就一步都前进不了了。所以闭上眼睛,捂住耳朵,只是一味的前行。
自己很清楚,CTIY的居民有着他们的理由,有着活下去的意志,谁都没有权力去否定。自己也明白,他们为了活下去,母核系统是必须的。自己也理解,为此魔法士必须付出牺牲。
在百人中,能救所有人自然是好。但要是不能,就只能牺牲一人了。可悲又不甘,但这才是作为生物的正确的行动。
&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