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真是非常愉快。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月,少年参加与军队的合作作战的次数明显减少。出击命令也都变成了单独索敌或是潜入恐怖分子的据点,不仅如此,在害怕少年带来假情报的士兵们的反对下,任务强制中止也是常有的事。
少年的生活变成了单调的从宿舍到实验楼之间的来回。无论怎么反复检查,对少年I-BRIAN的解析也没有进展。在军队高层里也开始出现了对从马塞诸州买下少年的质疑声。
少年完美的无视了周围传来的各种杂音。从第一次杀死我方士兵的那天开始,就已经做好了觉悟。想杀就杀吧。本来这条命就没有价值。亲手处分掉贵重的实验样本,研究者们一定很肉痛。想到这,反而觉得有些痛快。
如果那一天来了的话,究竟会用怎样的陷阱,怎样才能带上几个该死的研究员陪葬,这种空想,不知何时成了少年唯一的乐趣。
就在那个时期,传来了【保护由于需要而前往第八阶层的重要人士】这种少年没听过的任务。
那是2159年七月过半的某一天。
少年与数名士兵一起乘上准备好的一台装甲飞行器,护卫着乘坐着【自治政府要人】的黑色飞行器,飞往一般市民居住的市街。
穿过管道在第八阶层上空飞行了不到五分钟,到达了建在冷清的远离大道的窄小的教会。走进木制的门,左手方向是有着染成红色的三角形屋顶的圣堂,入门的门紧闭着。右手边是比稍大的四角型建筑,并排着的窗户对面,可以看到几个孩子正探着头盯着这边。
在入口的门旁边,巨大的看板上写着【圣塞拉菲姆孤儿院】。
少年与穿着私服的士兵们一起从飞行器上下来,站到事前通知好的门旁边。黑色飞行器无视圣堂,直接飞到白色建筑前停下。从里面走出一个身穿看起来很华丽的军服的中年男子。男子跟着其直属的数名士兵一起站到玄关前。似乎在等着这一刻,建筑里身穿黑色修道服的女性露出头来。
男女情切的互相打了招呼,然后和士兵们一起消失在玄关深处。
女性看着这边似乎在向男性问些什么,稍微有点让人在意。
留在外面的数十名士兵在白色建筑的四周散开,开始警戒着,防止意外发生。少年装正认真监视四周的样子,乘着近处的士兵移开视线的空隙偷偷地从现场离开了。遵守命令执行任务什么的恕难从命。就算遇到恐怖分子袭击,士兵们与周围的居民出现伤亡,少年也不会在意。
不发出脚步声靠近圣堂,从正面的门进入。虽然门上施加了牢固的锁,但只要少年使用能力的话根本不是问题。
在有人发觉到自己不在,使用脑内控制用素子强行呼唤前,本来打算随便找个地方打个瞌睡。
阴暗的圣堂里只有窗口处有微弱的光线照入,宏伟的天花板上的沉积的灰尘闪闪发光。从入口的门那里开始沿着通道直线铺着红地毯,两侧摆着几张长椅。正面方向的最深处变的要高一截,摆着军队将官演讲时用的四角形的桌子,后面的墙壁上装饰着镶嵌在画框里的古老的画。
就算知道圣人这个词,也没见过照片或是影像记录。
所以那时认为那些只是模糊的画。
自己所站的地方从资料库或是其他某些地方读过就知道了。圣堂,祭祀神的地方。在天空的更上方似乎有被称为天国的地方,在那里住着创造这整个宇宙,地球和人类的神。神在空中注视着人的行为,人在死后会前往天国或是堕入地狱。
真蠢。
宇宙是由十一次元的量子震动产生的东西,人是从单细胞生物进化成猿,再进化成人。人体由百分之七十的水分,百分之三十的有机物和微量的无机物融合而成的分子机械,死了的话就变成一般的物品,然后在再处理工厂被分解而已。
天国,神什么的,全部只是谎言。
怕死的家伙们为了相信死后依旧会有着什么而制造出这样的妄想,少年这样认为。
想到这个宏伟的建筑也是CITY的一部分,就觉得有些不爽。想到被当成母核的魔法士的生命有百万分之一被用来维持这个谎言而使用,心里犹如黑色泥沼般的愤怒爆发出来。
盯着坛上装饰着的陈旧的画,粗暴地踩着地毯从长椅子的间隙中穿过。
画着神还不知是其他什么的,看起来很重要的画。
要是弄坏后撕碎扔掉,这里的家伙们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少年想着,嘴角露出阴暗的笑容。
保护用的护栏对自己完全没有意义。少年走到地毯的最边缘,让右手食指的关节作响。登上有着近自己身高一半的高坛上,绕到四角的桌子后面,刚想把手伸向满是胡子的男子的画时
“——啊啦?”
声音传来,就从身旁。
生硬地回过身,少年瞪大了眼。
设置在坛上的四角的桌子下,一个人蹲着才能勉强进入的狭窄漆黑的空间里,一个人影正眨着眼抬头看着少年。
“啊—,吓了一跳”用着不带一点惊讶的声音低声说着,从桌子下慢吞吞地爬出来,站到少年面前。恩~的升了个懒腰。栗色长发随意地披散着,比少年似乎要稍大些的白人少女。身穿以黑色为主,白色镶边的修道服,带着很大的圆镜片眼睛。看似很拥挤地鼓起的胸部正好与少年的视线齐平,十字架形的金色首饰摇晃着。
右手握着单手就能拿的小纸袋,左手拿着读书用的携带终端。
少女微微侧着头,视线望向背后的入口方向,视线在依旧锁着的门与少年的脸之间来回,然后,恩~,再次侧着头。
“那个,初次见面……这样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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