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的内容。
就算是这样,远远望去孩子们的表情似乎都是那么的快乐,这让少年非常羡慕。
为什么自己不能到那样的地方去,偶尔会这样想。那些孩子与自己有什么不同,在床上不止一次两次咬着嘴唇这样想。
自己似乎是工厂自动生产系统【制作】出来的人类,在朦胧中意识到。
也理解了自己的能力是普通人所不拥有的。
但是,仅此而已。
那时,还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而被制作出来。
所以少年还想着,自己何时也能到那个地方去。这个训练也好实验也罢,总会有结束的一天,自己从这个牢狱中解放出来的日子应该就会来临,这样相信着。
那样,自己也能自由的走在街上,到那些孩子身边,是不是也能像那些孩子那样露出笑容——
这些天真的空想,是孤独的少年的唯一的安慰。
发生事件时,是少年出生后刚过三个月的某一天。
那天晚上,正好因为物资不足,没有修理的设施的配电系统终于发生了故障,给保安有关的设备输送电力的电线临时断线。
在切换到备用系统回路的不到十秒的空隙里,设置在少年寝室墙壁里的防止逃走用的干扰发生器完全停止了工作。
避开跑来的研究员的眼睛,少年从隔离设施中逃了出去。锁着的门,厚重的隔离墙还是通了高压电的铁丝网,在机能恢复的少年的I-BRAIN前都如纸糊的一样完全没有作用。潜入更衣室随便偷了套士兵的衣服换上,从终端调出周围的地图与警卫巡逻的路线,从监视摄像头的死角穿过,少年来到接临着灰色建筑的研究区域。
广阔的区域的外围被设置着干扰发生器的巨大墙壁所包围,少年明白自己无法逃到外面。
所以,少年前往的是研究区域的一个角落,一个狭小的设施。
在那里,住着那天与自己一起出生的同伴们,终端的资料库里这么记录着。
并不是见面后想做些什么。共谋一起逃出去什么的,对研究员们做些什么的,完全没有考虑这些。本来说是同伴但也只是在同一天同样出生而已,他们是不是与自己一样在设施里被隔离,过着每天接受检查的日子,谁都不能保证。
说不定落单的只有自己而已,其他的人都与那街上的孩子们一样过着快乐的日子,说不定完全都不知道自己的事,还是就算知道也忘记了呢,这样的想法好几次在脑中掠过。
就算是这样,少年也想见到。
在探照灯的灯光交叉移动的漆黑的研究区域里,少年不停地奔跑着。
……心电监护仪发出微弱的电子音与人工心肺装置发出微微的呼吸声在静寂中规律的响着。
穿过施加了多重保护的大门,通过写着【无关人员不允许进入】的隔离墙,到达的是一个阴冷的充满黑暗的小屋。
本来应该是作为一个实验训练生使用的房间的这个地方,所有的家具都被移除,几乎空无一物。与病房一样的房间的正中间摆着与少年做检查时使用的相同的完全密封型床以外,其周围连经常看见的钟都取走了。
漆黑的室内被仪表的显示屏的微弱绿光照亮,沉淀的空气混杂有着微微的药液的味道与电子机器放出的臭氧味。然后,在床中间,与少年差不多年纪的少女被浸泡在浅粉色的人工样水中,如同死了般睡着。
最初映入眼帘的是,从右肩到前胸的赤黑色裂开的伤口。腹部有着的巨大枪痕,明显已经贯穿了重要器官。一丝不挂的白色肌肤上刻着几道伤痕。微微张开的双眼,一个眼珠已被挖去,只剩下一个洞。
两个月前的那天,在自己醒来的那间病房,记得好像是睡在隔壁第三张床上的少女。
羊水泡亮的身体,惨状不忍直视。
少年小心翼翼的靠近,手碰到透明的盖子。不知是不是感觉到了气息,少女微微颤抖了下,用剩下的一只眼睛看着少年。眨了两三次眼,羊水中吐出细小的气泡,少女通过腋下的麦克风,静静地问
“是谁?”
【幻影NO.17】,少年回答道。
少女的眼睛微微睁大。
“是吗,你还活着啊”叹了口气低声道,少女在羊水里飘浮着转向这边。
用布满了孔的手臂抓住床内侧的把手,让身体浮向透明的顶盖,少女紧盯着少年的脸。
“那么,我们这一世代你就是最后的幸存者了啊”
少年完全摸不着头绪,幸存者?不知道的事,想听的事全部涌了上来,但不能很好的表达出来,只能在脑中来回的转。
“是的,你是最后一人了”少女点头,将破烂不堪的手遮到眼前“我也非常努力了,这次是非常乱来的作战,所以,稍微出了点错。”
完全跟不上节奏,少年眨着眼。少女为什么受了那么重的伤?为什么一个人躺在这漆黑的房间里?少年不明白。
和自己一起出生后分开的孩子们究竟过着什么样的日子?三天一次的战斗训练究竟是为了什么?自己究竟为了什么被制作出来,为什么被选为实验训练生?而且在这之前,【factory】究竟是生产什么的地方?——
少年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只要你没事就好”抬头看着少年,少女吐着气泡说道。
在羊水中起身,将满是伤痕的脸靠近少年,两手手心抵着透明的盖子的内侧,少女像是在忍住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