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世界树之街 下 第九章 假如那片乌云散去 ~How far to the blue sky?~

sp;通过船外摄像头的视野看到被切断的树枝向下坠落的过程中,树枝上被刺穿的无数洞穴中又源源不绝地伸出细小枝条。无休止地挥舞螺线把枝条穿成针山。堪比中型飞行艇的巨大植物组织被粉碎成无数残片,混杂在依然不断攻击过来的螺线群中被进一步分解成粉末。

  (感知到高密度情报控制。)

  警号消息出现在脑海中。意识转向船正面的瞬间,船外摄像头捕捉到的景象发生了骤变。几乎延伸得覆盖了整个视野的数千数万条世界树的枝干上,从表皮延伸出来的无数细枝前端同时长出了叶片。被天空的碧蓝和云层的漆黑分割占据的世界中,鲜明养眼的新绿抹上了新的一笔,无数树叶在风的吹动下发出强烈的声音。

  白色的小小太阳灿灿照耀着枝干已经延展到直径十数千米之广的巨树。

  覆盖住世界树表面的银色论理回路闪烁起额外强烈的光辉,包裹住树干的遮光性气体云层向上方卷起漩涡。

  ——为世界重新取回蓝天的战斗。

  但是,那并非艾丽莎所期望的。

  艾丽莎贝特•扎因对自己的“作品”不抱有任何期望。

  (设定为目标。开始自律攻击。)

  在一股莫名其妙的冲动作用下做出行动,给船的控制系统下达指令。悬浮在四周的数万条白银螺线以眼下的世界树为目标同时发动攻击。无数螺线之枪轻而易举地贯穿了试图阻挡去路的数十根树枝,以雪崩之势刺入世界树主干。

  (错误。Ghost小时。维持墨丘利的构造失败。)

  “啊……”

  发出小声地惊讶时,已经迟了一步。

  本应该贯穿粉碎世界树的螺线群在接触到树干的瞬间停下了动作,猛烈地噪音在I-Brain中奔流。由水银的不安定同素异形体构成的螺线枪以接触世界树的部分为起点,变成了一根根细小的树枝。从螺线变成植物纤维的情况瞬间就扩散到全体流体金属上,威廉•莎士比亚的核心区域被层层缠绕的细枝之网包裹了。

  (船体负荷增大。演算机关出现干扰。危险。)

  缠上来的枝条紧紧绞住全长不足五十米的船体,操纵室的天花板发出了挤压的声音。演算机关的系统内出现了类似GhostHack的访问,针对防火墙的攻击开始了。最初一秒的攻击就导致共计三十六阶段的防火墙消失了一半,八重并列的系统中有三重从I-Brain的认识中消失了。

  船内照明被切断,玻璃圆筒的操纵槽充满寂静。

  “我……是……”

  爱德无力地叹出一口气。

  眼神空洞地仰视起被黑暗染透的天花板。

  ——————————

  演算机关工作室特有的船体震动让HunterPigeon的操纵室中响起阵阵低鸣。

  “简单的说……就是完全不能指望伦敦军有所作为咯?”

  听到黑兹有所克制的声音,在简易椅子上抱着一侧膝盖的鍊抬起头。

  ‘抱歉就是这么一回事’,辅助显示屏中,身穿白衣的男性回答道,‘总而言之已经派出无人机进行侦查了,但是光是接近到树干的十千米圈内就会不容分说地被‘根’吸收。普通航空舰艇的情报防火墙根本无力对抗。云上航行舰等级的能力是必需的。’

  “那么就用远距离炮击……以那种大小和成长速度为对象也束手无策吧……”

  黑兹咂舌继续说道。

  “魔法士呢?如果是I-Brain的防火墙,但从强度上来说可是比云上航行舰更强。军队也好研究部也好,就没有能派上用场的魔法士吗?”

  ‘特务部的魔法士三十二人早就已经投入使用了’,白衣男性声音苦涩地说着,‘总而言之姑且抵达了世界树的根部附近,但是之后的报告还没有传过来……不管结果怎样,不过是战斗力顶多只有通常军队一个小队程度家伙。不能指望。’

  “束手无策啊。”

  ‘议会现在正在展开使用热核武器的讨论,问题就在于中央的树干部分所展开的论理回路。不仅物理面的强度完美而且情报构造体的防御也滴水不漏……虽然这话听起来很可怕,不过认定就算是‘虚无的领域’也无法完全将其破坏就对了。’

  “搞没搞错啊……”,黑兹用手指抵住额头,“也就是说,就算我来一发绝招打过去也只会落得被对面完全修复的下场吗?”

  ‘就是这么回事’,显示屏中的男人站起身,‘总而言之,我这边也尽可能使用一切能用上的手段。你先前往云层上方吧。’

  云上?黑兹提出疑问,男性表示肯定。

  ‘既然那个根本上是以植物细胞为基础,那就必定会被‘植物’的规则所束缚。只根据分析视频记录的结果来看,负责吸收周围物质的几乎只是‘枝’和‘根’,中央的树干部分不过是利用吸收而来的质量成长起来的罢了。’

  黑兹似乎注意到了什么似的打了个响指。

  “植物没了枝和根就没法获取养分了,是这个意思吧?”

  ‘就是这么回事’,白衣的男性点头,‘根部就由我这边来想办法。你就负责想方设法彻底将枝条破坏掉……拜托了。’

  留下短暂的杂音后影像就此中断。

  黑兹轻轻用右手手指打了个响指,转向鍊的方向说了一句:“就是这么回事”。

  鍊抬眼看向黑兹那双颜色不同的眼睛,随后低头埋到撑在椅子上的右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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