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少女的笑容带着一丝僵硬。虽然明显可以看出她正在城墙,但是就算指出这一点来芳美也是绝对不会承认的吧。
在心里叹出一口气,和哈利交换了一下眼色。
‘了解’,留下这句话之后,三条横线的漫画脸就这样小时,显示屏则是被扩大到一米见方的大小。
半透明的画面上闪过些许干扰,影像在没有任何标题之下唐突地开始放映起来。
浮在生命维持槽那浅桃色羊水中的小小人影。
用一双人偶一般感觉不到意志的瞳孔看着玻璃筒外面世界的少年。年龄大约在八岁左右,甚至还要年幼。一丝不挂的身体上连有无数管子和,时不时从少年嘴唇之间漏出的气泡穿过这些东西的缝隙向上浮起。围在生命维持槽周围的白衣研究员们一边敲打着操作终端一边频繁地互相说着什么。听不到声音。这段影像中没有记录下声音。
在画面的右上角表示出来的记录日期是“二一九六年六月二日”——是少年被军队保护起来的一年又两个月之后。
如人偶一样的少年就像人偶一样一动不动。
把那副样子和年幼的自己相重叠,黑兹轻轻叹了一口气。
——伦敦自治军的研究员就如文字表现的一般,将爱德华·扎因当作“道具”来对待。
少年离开生命维持槽的时候就只有在一个月一次的精密检查的时候,和在军队作战中换乘到船<莎士比亚>上的操纵操中的时候而已。从来未曾有过进食,营养供给全部依靠与血管相连的管道。一天中的大半时间都在小睡中度过,只有中午过后的些许时间被用在研究员的实验中。
这样子的日子,少年经历了三年有余。
“……呐,黑兹……”
“怎么了?”
“这孩子,有点可怜呢……”
对于这句十分有芳美风格的发言,一瞬间无法作出回答。
“……我说啊,刚才就详细说明过了吧。这家伙啊”
“我知道……”
用几乎要小时的声音打断黑兹的话,芳美低着头,
“我知道的……不过,可是……”
纤弱的肩膀仿佛立刻就会哭出来似的颤抖了一下。
“不,所以说啊……”
不管怎样都无法找到合适的语句。黑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轻轻拍了拍芳美的头。
对于少女想说的事情自己十分清楚。这不是属于人类的生活。如果这里的军队研究员强制要求爱德华在生命维持槽里生活的话,现在就会立刻潜入研究部把他们一个不落地打得满地找牙。
但是,事实并非如此。
希望进行普通的人类怎样都无法忍受下来的这种生活的,不是别人正是爱德华·扎因自己。
似乎在少年被CITY保护下来的最初,研究员们还是将少年当作人类来对待的。虽然衰弱的少年身体无法从生命维持槽的羊水中长时间离开,但是只要手头有空的人只要一有空闲都会把少年带到外面,一起吃饭,带他逛街,每天都想方设法为了和少年进行对话而对他讲话。
然后,这些努力全部都以徒劳告终。
少年如果没有其他人的命令就什么事情不会做。如果没有得到“吃东西”这一命令就绝对不会想要进食,就连想要去厕所的时候都要通过视线向周围人寻求许可。把他带到街上的年轻研究员曾经试过下达“呆着这里不要动”的命令,少年似乎就这样在自动贩卖机前面持续八个小时一样纹丝不动,就连眼睛都不眨地呆立在原地。
不知道除了“是”和“不是”之外的词汇,绝对不会自己主动开口。放着不管的话不管几天都会在生命维持槽中发呆,而且丝毫没有感觉不自由的样子。研究员们把少年当作人偶来对待的做法大概也是无奈之举吧。
少年顺从的态度即使在军队的作战之中也没有任何变化。只要下达命令无论什么事情都会完美的达成,就算是对于杀人也没有任何踌躇。自从被伦敦保护下来的三年半期间少年击坠的飞行舰艇超过了二十艘,杀伤人数可以用千人为单位来计算。
将一切任务完美处理,完全没有任何自主意志,正所谓理想的兵器。
这样的少年初次以自己的意志引发的逃走剧。
……果然,关键是艾丽莎贝特·扎因吗。
感觉到这一次事件全部都会归结到这个将少年和“世界树”联系起来的一点上来。
“呐,黑兹……”
正在思考这些事情的时候,芳美突然抬起头来。刚刚为止的老实态度已经完全消失,正充满活力的露出笑嘻嘻的表情。
“为什么要连这些事情都告诉我呢?明明把我带去参加这件工作的时候那么不情不愿来着。”
故弄玄虚的停顿了一下,接着刻意地点头说了一句“这样啊”,
“也是嘛,那个女孩子如果再出现让船不能飞行的话可就糟糕了呢。”
自豪地挺起胸膛,
“果然,看起来这一次没有我就不行呢!”
“才不是”,黑兹下意识地露出苦笑,“什么都不告诉你就放着你不管的话,你绝对会擅自进行调查吧。……这里可是CITY啊。那种危险的行动可要禁止。”
短暂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