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力量。
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
迪很清楚。对于“光使者”玛丽亚·E·克莱因是怎样的人十分清楚。为了疼爱的女儿抛弃一切而死的母亲。对着明明应该身为敌人的迪说出希望能和女儿友好相处的那张笑脸,迪依然清楚地记得。
但是,玛丽亚杀死了大量无辜人这一点也是事实。
对于眼前的这个人来说,她的所作所为不容辩驳的“恶”。
而且,恐怕为了帮助她而背叛CITY的自己也是——
迪静静地闭上眼。
一切的一切已经都无所谓了。
——钝重的声音。
子弹没有飞来。
感到不可思议地睁开眼。
黑色的长大衣在视线中翻飞。
依然维持着手放在扳机上的姿势,五名士兵就这样向前倒下。
“诶……?”
黑衣的骑士架起真红的骑士剑,轻飘飘地降落在床边。
“……祐一……先生?”
“没事……看起来不是啊。”
用I-Brain停止的迪无法认识的高速动作挥动“红莲”,切断了绑住迪双手双脚的强化碳纤维带子。
“抱歉。没能确定你们的潜伏地。从军队的动向中追查出这艘船的飞行路线稍稍花费了点功夫。”
迅速解开带子,抱起迪的身体。
迪只是呆呆地看着他,接着又把视线移向了倒在地上的士兵们,
“把他们杀了嘛……?”
“没,只是让他们稍稍失去意识。”
太好了,心中如此想到。如果因为自己导致了他们死亡的话实在过意不去。
自己就是这样的人。
抬起还传来疼痛的手臂,制止了打算解下干扰发生器的祐一。
“我的事情……就不用管了。”
祐一把视线转向这边。
他的脸上露出了不解的神色。
“……你在说什么?”
迪摇了摇头,露出无力地微笑。
“我既没有活下去的资格也没有战斗的资格。”
自己很清楚说出这种话很卑鄙。
自己现在有不做不行的事情这一点,本人是最了解不过的。
那孩子一定被关在这艘船的什么地方才对。母亲在自己眼前被杀死,还被孤零零地关在这种军舰中,一定会觉得痛苦吧。
不快点去救他不行。
快点抱住她,快点抚摸她的头,快点为她擦去泪水才行。
这才是自己最应该做的事情。
但是,自己在害怕。
对双手握剑战斗这件事害怕得不得了。
无论是怎样的人,都拥有各自的理由在战斗着。无论从他人的角度看上去是怎样的恶人,那个人也有自己的理由,有自己的信念,这是无论任何人都无法否定的,属于那个人自己的世界。
相对的两个世界相碰撞的时候,在那里真的是不应该存在任何优劣差别的的。
明明如此,自己的剑却决定了其中的优劣。
仅仅因为“战斗能力更优秀”这种微不足道的理由,我的剑就能够否定他人的正义。
这种事情实在是过于恐怖。
想要守护什么人,想要让什么人幸福——认为带着这种愿望战斗一定不是一件坏事。但是,无论带着怎样纯粹的心情战斗,所谓战斗一定是在自己和“敌人”两个人之间进行。眼前的敌人说不定也带着和自己一样纯粹的心情在战斗。眼前的敌人说不定也是为了最重要的某人而赌上性命。应该死的,说不定不是眼前的敌人而应该是自己。
——我明明知道这一点。
自己无法原谅,更无法说出漂亮话。
我只是在害怕自己。
像我这样的人,如果没生下来就好了。
“我就这样回去CITY。回去即使只有一点也要引开军部的视线。……所以,谢菈就拜托祐一先生了。”
祐一什么都没有回答。
只是默默无言地继续进行作业,从迪的脖子上将干扰发生器取下。
接着站起身,从长外套中拿出某样东西放在迪的膝盖上。
细长的,尖锐的,带有精细装饰的——
那是两把骑士剑。
“你的剑。”
迪反射性地将其挥开。
双子骑士剑掉落在地板上,发出冰冷清脆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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