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I-Brain是通过质量来认识世界。那也就意味着“无法区分拥有同样密度与大小的物体”。比如说人类和水。又比如说石块和宝石。对于没有I-Brain的普通人凭借视觉就能轻松区分的物体,光使者却很容易混淆。
因为拥有便利的“分辨质量”这一能力,所以无论如何都会变得依赖起来,并且因此诞生出某种安心感。
玛丽亚没有注意到。
即使在门上打穿了一个洞让在那对面的东西露了出来,也直到最后才意识到。
设置在房间中央的四方形金属物体并不是操作终端。
那是会对隔墙的异常反应自行启动的“对魔法士用拘束装置<干扰发生器>”。
(动作错误。演算速度低下。危险,系统停止。)
终于意识到事态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紧急放出光之枪贯穿干扰发生器的控制部分,但是已经来不及确认了。脑内传来如同被钉入木桩一般的剧痛让意识沸腾起来。
视线中映出的一切都迅速失去现实感,
无法支撑体重的双腿无力地跪倒,
……谢菈……!
就这样,意识中断了。
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完全摸不清头脑。
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黑暗的通道,玛丽亚就这样靠在被开了一个洞的隔墙上垂下头。
想要起身,可是膝盖完全使不上力。严重的目眩之下只能按住额头发出呻吟。看来似乎是短暂的失去了意识。原因恐怕就是在隔墙对面冒烟的那台干扰发生器。控制部分被击穿那大概是自己干的吧。
手扶着强化碳纤维的墙壁,强拉硬拽的站起身。
……我,到底在做什么。
一瞬间没能搞清楚现状,很快又想起自己正处在作战中的事情。大概是启动中的I-Brain完全受到了干扰发生器攻击的缘故,记忆有些模糊。
呼叫出脑内时钟,这才逐渐恢复血色。
“……下午,九点……?”
也就是说自己失去意识之后已经过去了三十分钟以上。
急忙想要跑出去,但是身体却一个踉跄。将忽然冒出的不快感堵在嘴里,拼命地压下惨叫。
就连呼吸都不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遵照损坏的大脑发出的损坏的命令,自己正在对自己的身体发动攻击。
空荡荡的胃部不住地分泌出胃酸,严重的痛苦让眼泪都流了出来。三半规管变得乱七八糟,就连自己是不是已经站直了都分辨不清。
真想就这样倒在地上。但是,不能就此倒下。
不快点的话。
不快点回去的话。
不回去的话那名少年就会注意到的。
强行动起不听使唤的身体朝房间深处前进。从坏掉的干扰发生器一旁穿过,走进里面的门,这一次终于抵达了目的地的房间。用颤抖的手指敲打键盘,开始复制目标资料。
要紧嘴唇,强忍着足以令意识中断的剧痛。
走出房间,就这样顺着来时的通道返回。
走到哪里都是尸横遍野的如同地狱的通道。令人窒息的血腥味不断刺激着呕吐中枢,终于忍不住停下来一口吐出混着鲜血的胃液。途中多次搞错路线,最后终于连自己的位置都难以把握了。就这样在如同迷宫一样的研究栋中,凭着朦胧的意识不断彷徨着。
那两个孩子是正在享受着宴会吗?
还说说正在等着我回去吗?
……那孩子会不会等我回去呢?
抵达的地方是一个圆筒形的房间。
失去了照明而没有一丝光亮的黑暗训练场。
这里就是终点。
回过神来的时候。
黑暗的对面,双手拿着两支骑士剑,银发的骑士就伫立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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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在墙壁上的小鸟时钟指向了晚上九点。
在起居室的桌前,谢菈独自一人等待着大家回来。
桌上早就冷掉的料理依然维持着最初的状态寂寞地摆在那里。
虽然非常饥饿,却没有任何开动的想法。
因为,这是大家的晚餐。
是要和妈妈,祐一先生还有迪君四个人一起享用的东西。
谢菈不清楚大家都去了哪里。虽然说着很快就会回来,但是迪君没有回来。在那之后追出去的祐一也是一样。而且本来应该在房间里的母亲也到处都没有找到。
虽然想去寻找,不过还是放弃了。
因为如果有人回来可是家里谁都不在的话会非常寂寞的。
所以就应该由自己在这里安心等待大家归来。
大家一定都会回来的。
因为今天是愉快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