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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抬起头,就这样在毛毯之下舒展身体,噗哧地打了一个喷嚏。看来稍稍有点着凉的样子。晚上的军用港口只有勉强不会让电子仪器冻结程度的供暖而已,所以再怎么妥协都称不上是适合睡眠的环境。
即使如此,库蕾雅依然经常在这里睡。
发生不愉快事情的时候,感到悲伤的时候,和谁吵架了的时候。
认为这里很适合作为这些时候用来逃避的场所。
把毛毯卷在身上站起身。眼前的是包裹着银灰色庄家,全长七十五米的巨大船体。在刀子一样尖锐轮廓的头部可以看到荷电粒子炮那凶恶的影子。
主动力是“X7型演算机关”。平均巡航时速为一万七千公里,极限机动是的最高速度将近秒速一万米。为了引出“千里眼”那庞大的知觉能力而开发出来的,库蕾雅的分身。
世界仅存三艘的云上航行舰其中之一,高高度索敌舰“FA-307”。
想起来,这家伙完成的时候正好是迪刚生下来的时候。
“……那么,这家伙也可以算是我的弟弟吧。”
做了一场相当怀念的梦。
和刚从培养槽中出来的迪相遇那天的梦。
库蕾雅得到了“弟弟”那天的梦。
“已经,过去两年了啊……”
既不是作为魔法士,也不是作为兵器,而是让作为人类的自己能够被依靠的,银色头发的少年。
这件事无论怎样安慰自己的心灵,那孩子都不会知道吧。
两年前直到和迪相遇为止,对库蕾雅来说活着是一种痛苦。在作为构成CITY的零件而诞生,作为战斗兵器而允许生存下来的少女时代。同时诞生的兄弟姐妹们一个接一个的离开这个世界,把生来就看不见的眼睛藏在眼罩下,孤独地过着每一天。
觉得自己随时死掉都没关系那段日子的自己。
在那样地自己胸前低声哭泣的,年幼的弟弟。
——两年。
那孩子一点一点长高,变得稍稍容易展露笑容了。
不过依然还很弱气不太可靠,还需要时刻关照。
但是,照顾那孩子真的是很愉快。
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只有在那孩子面前能够摘下眼罩了。
这个世界不需要我这种人,那孩子虽然这么说过。
但是那孩子给我带来了“幸福”。
明明如此。
“……迪那个,笨蛋……”
微弱的声音消散在格纳库的黑暗中,剩下的只有叹息。
那孩子竟然会不听自己的劝告这种事,这还是第一次。
会梦到那么伤感的梦一定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我明白。
迪所说的话也有他的道理,头脑里能够理解。
从玛丽亚·E·克莱因的经历中发现的数据的破损——那不过是微不足道的,普通情况下肯定会忽略不管程度的细微矛盾而已。虽然说是从得到的几乎全部资料中都可以检查出的问题,但是如果说是单纯的偶然也不为过。所以就如迪所说的,只要在哪里都找不到“玛丽亚·E·克莱因在成为玛丽亚·E·克莱因之前的经历”这种情况下,就无法判断她有嫌疑。
或者说,这只不过是想得太多了。
要瞒过自己的“千里眼”将一个人的经历消除是何等困难的事情,库蕾雅自己是最清楚不过了。
说不定自己只是在极度那个娇小的女孩子也说不定。
对在这两周间迪一直跑到第一层去感到不痛快,所以才想要调查那个女孩子和他的母亲也说不定。
如果真的是那样,那自己还真是个十分无趣的人。
“……是啊。”
呼的呼出一口气,库蕾雅苦笑道。
“不让军队的谍报部门总动员的话,这种完美的伪装……”
是做不到的。
刚想要这样说,却忽然闭紧了嘴。
对于自己想说的话,想到了一种可能。
“……军队的……谍报部门?”
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空洞。
一个不得了的假设浮现在脑海中。
——假如说,在大战中,某国的军队有魔法士逃走了的话。
当然,库蕾雅从未听说过有那种事情发生的记录。这只是单纯的假设。但是,在诞生了数千名魔法士,而且其中大部分都战死沙场的那场世界大战中,会有这种事件发生也丝毫不奇怪。
当然,军队的人会拼命地不断进行追捕。但是,假如说对手是最高级别的军事兵器。自然不会如此轻易地就被抓住。逃走成功,耗费了莫大费用与研究时间的军事机密行踪不明——那是最为糟糕的结果吧。
变成这种情况的时候,军队的高层最害怕的会是什么?
“……情报的泄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