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后想确认能不能交给你,你用自己的意志回答我。我确实是赌在你身上,但是如果你的心意达不到我的预期,我也得改变想法……你有准备为了这个世界牺牲生命吗?」
来栖严肃地瞪著镜,想再次确认镜的心意。
镜面无表情地看了来栖几秒钟,心神不宁地看上看下,打了个大呵欠,然后──
「没有。」
一口否定。
「噗!」帕露娜跟莱恩听了不禁失笑,洛伊德跟芙罗妮显得难以置信,蒂娜跟库露露白眼说:「又乱讲话了。」其他人则是目瞪口呆。
「我完全没打算去死,不管要跟什么对打,我都要活著回来。谁要去打到死啊?当然是想活才要打啊。我打,是因为想跟大家……跟这群我最喜欢的人过平静的生活。」
所有人听了镜的心声,恍然大悟地微笑。
「所以……我会尽全力去打,毫无保留去打。如果我不行,那应该真的是完蛋了。到时候大家就放弃躲回阿斯克利亚,不然就跟我一起去死吧。」
来栖听镜当面这么说,先愣了一下,然后捧腹大笑,笑得比帕露娜跟莱恩更响亮。
「呼哈哈哈哈!呼哈!了不起的答案。」
「这算好吗?他刚才说不打算死,但是不行的时候要跟他一起死喔?」
「天底下没有绝对的事情啊,洛伊德。」
眼前这个人就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人,洛伊德恍然大悟,微笑说:「……也对。」
「不想死,所以尽全力。如果还是会死,其他人大概也打不赢,那就认命吧。简单明瞭。他相信没有人比他更强,才会这么说。本来就没有任何方法保证会打赢……他没有夸口说『一定赢!我就是这么强』,而是说『我很强,但是可能会输』,要是输了大家就一起去死。这样诚实,我反而信得过。」
「原来如此……这就是英雄豪杰的心境啊。」
洛伊德这才发现,要有十足的信心,有胆识扛起所有人的性命,才敢拍胸脯说出这种话。
「正是如此,不愧是扛起一切的男子汉。他永不放弃,所以毫不犹豫地挑战不可能,并翻转所有局面……想不到这种人会出现在村民这职业里,也好……我全都告诉你吧。」
来栖弹了一下指头。
就像来栖之前在地下设施诺亚解释阿斯克利亚的时候一样,房间瞬间变暗,整面墙都变成萤幕,秀出影像。
「这是……?」
萤幕上是个神奇的地方,有颗蓝色的圆球在半空中旋转,镜看不懂而问来栖是什么。
「这里是星球的外面,由人造卫星拍摄下来的影像……也就是宇宙,这你们应该知道了吧?」
「这又怎么样了?」
「我们这个厄斯世界……牺牲了九成以上的人……总算把『那家伙』赶到行星外面去了。」
「那家伙……谁啊?」
「就是它……你们已经看到了吧?」
影像其中一部分放大,那惊人的东西显现出来,除了镜和知情的人之外,全都目瞪口呆。
因为那个东西,跟自己居住的这个行星厄斯──
是体积差不多大的惊人怪物。
那个东西像月亮一样圆滚滚,浑身都是蠕动的触手,发出淡淡红光,一直待在厄斯旁边不动。
第一次看到它,以及再次看到它的人,全都倒抽一口气。大家懂了,如果打败它才能获得和平,当然只能绝望。这怪物跟自己生活的行星一样大,怎么可能打赢?
「这……就是我宁愿牺牲一切去击败的敌手……食星者,迪米斯。我们……必须打赢它。」
所有人看了这惊人的怪物都哑口无言,只有镜显得不太惊讶,愣愣地看著说──
「好大。」
镜只有这个感想,来栖和莱恩听了这话便微笑,怀抱远大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