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太紧张,所以迟钝了……准确来说,是因为他眼里只有真留美。
「呶哦哦哦哦哦!」
半次郎没有对真留美说出那句话,而是一拳打裂了桌子。
啊啊,父亲……明明就差一步了!剑两眼泪汪汪的,而市古则「对不起,对不起。啊啾!啊啾!」止不住地打喷嚏。
「半次郎先生」
「……我和女儿之间的赌博输了!一切都没有改变。对她安慰也变得毫无作用……!」
「不。你改变了,你已经强到能独自一人生存下去。而且远比你自己想象的更加强大。所以你根本就没有输哟」
「……你说什么?」
「但是,你强迫年幼的剑同学变成和你一样的生存方式,这就有点过分了」
「你说得对。毕竟剑太不成熟了,内心也十分脆弱。不过,我变强和我改变是两回事吧」
「如果较真来说的话,比起可以依靠的强大男性,我更想支持废柴到无可救药的人。所以,就算你真的告白了,大概我也会违反约定拒绝你吧。呵呵」
「什么?你是在愚弄我吗!?」
「不。我一开始就察觉到大家躲在厨房了,所以猜到了会是这个结果。而且」
「而且?」
「你只是为了剑同学才向我求婚的吧。毕竟你本人实际上已经不需要我了」
「的确——」
半次郎仿佛理解到一般,声音变得沉着。
「——那些令我痛苦的回忆,已经不再是痛苦的回忆。在心中的封印解开的瞬间,那些无可替代的回忆,都变成了让我活下去的动力……」
「对吧。果然是在这样。我差点又被利用了一次」
「不过,能让你如此担心的废柴到底是?」
「这我可不能说。要是他知道我在背地里说他是废柴,恐怕会生气吧」
(咦?这个废柴难道是)市古想到了某个人。
半次郎也想到了同一个人物。
「难道,你对那个游手好闲的女装男……!?」
「你猜呢。不过那个人似乎靠自己站起来了,到最后也没来我这。呵呵」
「的确,那个男人确实是个在那个年纪都无法独自活下去的废柴。但是……即使如此」
「哎呀哎呀。我把那个人提出来其实只是举例而已哟?」
「这也太不公平了」
「半次郎先生。你当初的目的不是已经达到了吗」
「当初的目的、吗……」
「不再执着于亡妻的幻影,而是靠自己堂堂正正地活下去,这样的一份坚强,你已经得到了。所以,你也没有必要击溃『与屋』了」
「……你的意思是,就算不需要你,我也能活下去了吗……哼……一心求胜的结果,却是这样的惨败吗……真是讽刺」
「我已经说过了,你没有输。你战胜了你自己」
「也是。这是我长年以来的愿望,所以不能称为败北。但是,好奇怪呀。总有种输得很彻底的感觉……」
……
……
……
半次郎留下「桌子的钱我会赔给你的」这句话后,便静静地离去了。
「各位,已经可以出来啰」
即使强如真留美,似乎也没想到混乱的剑会把市古以外的人都打晕。
看到谁都没出来,进而确认到厨房的惨状后,真留美也失声了。
「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老这样」
「不……不是小柚的责任」
从厨房出来,失落地耷拉着肩膀的剑想,即使小柚不打喷嚏,结果也是一样吧。
「剑同学。虽然半次郎先生得出了能独自一人生存下去的结论,但请你不要认为你和他也一样。要达到那个人的境界,要花几年、几十年。而且说到底,那也不是剑同学你应该达到的境界」
真留美温柔地摸了摸剑的头,但剑,
(不……这就跟过犹不及的道理一样……果然,不管是我还是父亲,都无法在别人面前坦露真心……)
品味到了决定性的挫折感。
※
「爸爸!啾啾啾啾!」
这天晚上,在东京的羽田机场附近的工地现场。
「柚那?你怎么来这了」
「都怪爸爸!如果爸爸不是废柴的话,那肯定就是happy end了!为什么爸爸会这么废……」
突然被面带怒色的市古踢了的鹿之助,拿着十字镐直接摔倒在沥青上。
现场的人都骚动起来。
一上来就街头斗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