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于是我的弟弟。倘若我有什么万一,便要由分家的你来继承流镝马本家。你再怎么
说也是出身流镝马家的男人,这么软弱没出息像话吗!这样是无法继承家业的!振作一点,凉
牙,你要超越姊姊我!」
剑总是这么主张,然后非常认真地用竹刀攻击凉牙:或是毫不留情地朝他侧头部来一记飞
踢;或是强制他参加雪山的闭关修行,让他跟熊决斗;或是将他绑架到几乎跟无人岛没两样的
岛上。
不过,大姊这样的爱(?)当然无法传达给弟弟,因此凉牙在年仅八岁时,便患上轻度的
女性恐惧症。话说回来,比熊还顽强的流镝马剑,怎么可能发生什么万一?一切都只是她自己
杞人忧天。从凉牙的立场来看,那些日子的自己根本是为了毫无意义的理由,被迫每天游走在
生死边缘。
结果就是——
「女人这种东西、女人这种东西……太危险了啦~!呜啊啊啊啊!」
造成这样的后果。
这也难怪,因为剑让他遭遇了相当严重的恐怖体验。
之后过了八年……
凉牙尽可能地避免跟恐怖的剑大姊接触,同时刻意进入男校就读。为了尽量远离武道的世
界,他打扮得不太正经,至于加入网球社这些行动,也是因为「剑恐惧症」造成的影响。
特别是在剑的父亲、身为流镝马家当主的半次郎到海外出差之后,凉牙从未主动靠近过剑
的家,因为半次郎是这世上唯一能够用拳头阻止剑失控的人。要是他不在,凉牙不晓得会遭到
处于暴走特急状态的剑多么不合理的对待。
这样的他之所以会以「看上流镝马家的财产&剑的身体,擅闯进来的剑的未婚夫」这种由
本人来看大概会昏倒的设定在此登场,不用说,当然是因为无法反抗剑命令的缘故。
此刻,眼前只见非常善良的少年……
「呜呜呜~」
凉牙痛苦地呻吟着,一边胆颤心惊地看着对方,一边在内心纠葛了起来。
(剑姊这样实在太过分了……!得赶快让这场闹剧结束才行。)
像这样与生俱来的良心,以及——
(……要是胆敢违抗姊姊,我就没命了!还是乖乖照她说的话做吧……这就是我流镝马凉
牙的求生术!)
这种烙印在全身细胞中的服从心,正激烈地交战着。
总之,他(手仍然搭在剑的肩膀上)小声地试着向剑提议。附带一提,凉牙碰到剑肩膀的
指尖,因为惧于二十一世纪最强暴君•流镝马一族的绝对强者而冻结,血液循环也随之停止,
正害怕地抽搐个不停。
「(哎呀,姊姊,已经够了吧……你的男友看起来很慌张耶!什么叫『他一点都不爱我』
啊?果然跟我说的一样,是你平常就有的被害妄想啦!你已经满意了吧?)」
「(唔、唔嗯……不过机会难得,再稍微演一下我熬夜想出来的剧本吧。)」
「(你是认真的吗?还有其它女孩子在场耶!)」
「(少罗唆,凉牙,继续演就对了!直到我说『不用再演未婚夫这个角色了』为止。不然的
话……)」
「(我演就是了~~!拜托你别杀了我~~!(泪))」
从这边开始,凉牙一边在心中暗自啜泣,一边在大伙儿面前表演剑准备好的台词。
例如「好久没一起洗澡了,今天一起洗吧」之类的。
(约至十年前为止,两人经常一起洗澡,当时的剑跟凉牙是六岁。)
或是「今晚我不会让你睡哦」之类的。
(对凉牙而言,在本家过夜这件事,代表自己将被迫默默地打扫广大的宅邸,直到天亮。
所以正确来说,他应该要哭着说出「今晚我不能睡罗」才对。)
或是「你老爸打算让我继承家业,你没有说『不』的权利」。
(这种由地上最强的亲子支配的恐怖本家,凉牙根本不想扯上关系。)
诸如此类。
当凉牙每次说出台词时,八云便会痛苦呻吟且按着胸口蹲下,心夏则是「振作点,小八!
虽然你无论是长相、气质、度量或对待女性的方式全都输人一截,但你还有一条命啊!」这么
鼓励着八云,市古则一边晃动着头上的绒毛球,一边说着:「真让人震惊!小剑的命运竟然这
么悲惨,呜呜呜!」并哭了起来。她如此悲天悯人的行为举止,让凉牙屡屡心想(她、她的可
爱完全不会引发我的女性恐惧症……这女孩莫非是降临到人世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