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有没有宠物的照片啊?」
「喔,这个嘛,很遗憾,一张都没有……要不要来拍拍看呢?」
青儿立刻察觉到危险,连忙钻到桌底下避难。
但是……
「咳!呜哇……呃!」
青儿突然咳了起来,结果脑袋「叩」一声撞到桌底,这一晃使得两包糖粉掉到地上。那是鸟栖和青儿的份。青儿急忙捡起糖粉,从桌底爬出来。
「对、对不起!我去请篁再拿新的来!」
「没关系啦,不用了。」
鸟栖干脆地回答,从青儿的手中接过糖粉,撕开包装倒入咖啡。没想到这个人如此洒脱。
这时……
「啊,那个,不嫌弃的话请拿去用。」
青儿转头望去,「反枕」朝他递出一包糖粉。不,不对,是穿着上班族套装的女性,名牌上写着「乃村汐里」。
「我不喜欢喝太甜的咖啡,请你拿去用吧。」
「啊,其实我也比较喜欢喝黑咖啡。」
「咦?呃,对、对不起,是我太多事了。」
「不、不会啦,那个,是我不好……」
……两人不知为何拚命地互相道歉。
看来这位女性和青儿一样不擅交际。青儿感觉像是在补考时看见同样不及格的同伴,忍不住在心中默默地为对方加油。
「就说了别再播放那种死气沉沉的音乐啦!」
后面突然传来怒吼。青儿惊慌地回头望去,原来是石冢。他叫住篁,正在找碴……不,正在申诉。
(这人好像很难搞耶。)
石冢的脸因不悦而扭曲,一边的脸颊还抽搐着。虽然他的西装乍看之下很高档,但是并没有打理得很好,到处都有污渍。
对了……他刚才在休息室里也一直独自喝着威士忌。总觉得他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烟酒嗓,或许是个嗜酒之人。
「很抱歉,我是奉命播放这张专辑的。」
「哼,这里的服务水准简直跟家庭式餐厅一样。还说什么会移动的豪华旅馆,根本是挂羊头卖狗肉。」
石冢开始大肆抱怨。
「这点小事就不要太介意了,反正晚餐都快吃完了。」
有人出面打圆场。
那是刚才最晚出现在休息室的爽朗青年,名牌上写着「伍堂研司」。青儿先前把他看成了妖怪「油坊主」。
「这明明是唱片机,音乐却一直没有停下来,还真是奇怪。播完最后一首曲子之后又回到开头……难道有重复播放功能?」
「你装什么专家啊?那种事根本不重要,我只觉得这音乐很烦。」
……嗯?
青儿突然觉得伍堂看起来很眼熟,惊讶地眨着眼。
(我好像看过他……)
是在哪里见到的呢?
青儿的人际关系狭窄得简直和田渠里的蝌蚪不相上下,他认识的人只有大学里或是打工场所的人。
「啊!」
他想起来了,是他打工地方的店长。名字好像叫做……
「五嶋青司先生!」
「咦?」
「那个,你三年前在池袋一间叫做『Jack』的赌场酒吧当过店长吧?我曾经在那里打工……」
讲到这里,青儿才发现不对。
(哎呀,这该不会是……)
这恐怕是不该想起的回忆。
记忆回溯到三年前──
当时,青儿正在学生餐厅吃着清汤乌龙面,突然有个一脸凶恶的学长对他说「听说你正在找地方打工」,然后硬把他拉去一间可疑的赌场酒吧。
他惶恐地在那里做了半天的外场工作。
那间店似乎是所谓的「地下赌场」,不断有长得像黑社会人士的客人造访,青儿害怕地说「我的肚子不太舒服」躲进厕所,就这么爬窗逃走了。
青儿很担心被抓到以后会被剁掉手指,所以接下来的半个月左右都躲在租来的公寓里发抖,后来却听说那位长相凶恶的学长休学了,仿佛突然自世界消失。
还有人说,他被发现浮在东京湾,或是沉在东京湾底……
(我记得当时的店长姓五嶋……啊,可是他的姓氏不一样。)
男人胸前的名牌写的是「伍堂研司」。
难道是假名吗?青儿想到这里,顿时冒出一身冷汗。
不对,多半是认错人吧。
大概只是因为名字相似,才让他想起埋藏在记忆深处的人。像这样有着爽朗笑容的好青年,怎么可能会去当地下赌场的店长?
「不好意思,你应该是认错人了。我不记得看过你,而且我从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