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模糊不清,简直像亡魂的晚宴。
后面那桌已经坐满了,前面那桌有一个人坐在窗边的位置。
那是刚才被青儿看成妖怪「狐者异」、打扮像大学生的青年。他胸前的名牌写着「鸟栖二三彦」,耳朵里依然塞着耳机,感觉似乎不好攀谈。
「呃……打扰了。」
青儿还是先跟他打招呼,正想拉开椅子时……
「我想要坐在西条的对面,可以吗?」
鹈木突然提出要求。
「我完全不懂用餐礼仪,想看看你是怎么做的。」
这是她的理由,但青儿发现她变得满脸通红。哎呀呀~
「她好像对你有意思喔。」
青儿笑嘻嘻地对皓说着悄悄话。
「呵呵,是吗?我觉得要玩爱情游戏应该等长大一点再说。」
「你已经认定了爱情是游戏吗?」
「……」
「……」
「好,大家入座吧。青儿坐窗边,我和鹈木小姐坐走道这边。」
竟然不回答!
看到皓使出回避手段,青儿正想继续追问时……
「你们跟那个叫篁的人是不是早就认识了?」
旁边突然传来这句话。开口的是那位姓鸟栖的青年。
「为、为什么你会这样想?」
青儿吃惊地反问。
「没什么,只是有这种感觉。」
说完他就转头望向别处。真是搞不懂这个人。
(他到底是怎样……不过,没想到他的声音这么成熟。)
青儿本来以为鸟栖是大学生,说不定他跟自己同龄,甚至搞不好年纪还更大。
鹈木开始用手机拍照,她还是一样兴奋。
「哇!那边的桌子也好漂亮喔,花多得都快满出来了!」
转头一看,走道对面有两张小桌子,前方的桌上装饰著白百合,另一张桌子放的是摆满红酒的酒架。
「哎呀,那是唱片机吗?」
「喔,真的耶。」
仔细一看,白百合之间有一个压克力箱子,里面有黑色的唱片在转动。贴在沟槽里的唱针播放出柔和的音色,是古典乐。
「哼,竟然用葬礼的花来装饰,品味真差。」
听到这句抱怨,青儿愕然地转头。
坐在青儿正后方的是「洗豆妖」──不,是神情严肃、貌似教师的男人。他胸前的名牌写着「石冢文武」。
唔,真是个惹人厌的大叔。在悬疑片里,这种人通常会被人在冲动之下用钝器打死。
(不过,只有白色和黑色……)
青儿想了一下,不禁感到背脊发凉。那确实是吊唁用的花和棺材的颜色。
然后……
由这些对话开始的晚餐是全套的法国料理。
虽然青儿有时紧张到想咳嗽,但当然不会紧张到吃不下去。举止像乘务员的篁端出来的料理实在太美味,说不定咬一口盘子都会觉得好吃。
但是……
「对了,这些东西真的可以吃吗?」
「……把前菜吃得精光之后才想到这些事,真有你的风格呢。」
青儿突然提高警觉,皓却对他露出似笑非笑的眼神。真、真丢脸。
「比赛规定不可以直接伤害对方,所以,荆那一方应该不会在餐点里下毒……至于其他乘客就很难说了。」
竟、竟然不确定!
虽然青儿吃得胆战心惊,但晚宴依然平顺地进行下去。
(太、太好了,应该可以平安地结束吧。)
在此时的餐桌上,饭后的咖啡正冒著白茫茫的热气,众人三两成群地闲聊着。鸟栖已经跟耳机化为一体,就不管他了,皓和鹈木从用餐中就一直热烈地聊着宠物的话题。
……虽然她根本不知道皓养的是什么宠物。
「啊哈哈,我明白。就算知道那样对宠物的健康有害,还是敌不过它的撒娇呢。」
「是啊,虽然知道那是有害的,却没办法阻止。不过我还是希望可以减量啦。」
鹈木讲的应该是给狗吃的零食,而皓讲的想必是某人的香烟吧。两人谈的事情明明相差十万八千里,为什么还这么聊得来,真是太诡异了。
仔细一看,鹈木放在桌上的手机显示着一张照片。
那似乎是在夜晚拍摄的,背景的玻璃窗一片漆黑,一只柴犬窝在床上打哈欠。角落还拍到金属制的水碗,由于反光之故看不太清楚,不过上面似乎用麦克笔写了「大福」。
唔,真是名副其实呢,这只狗确实该减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