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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是不是应该把他带回来啊?这种时候还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的人,多半是死定了。」
「天晓得。如果硬把他带回来,那危险的就是我们。我反而……」
鸟栖说到一半就停下来,难受地大咳。
「对不起,我好像感冒了……我反而觉得我们应该像石冢先生一样躲在房间里,反正客房有浴室有厕所,没什么不方便的。」
「不、不行啦,这样不就称了凶手的心意吗?」
因为凶手躲在乘客中,如果大家各自行动就没办法彼此监视,等于是放任凶手为所欲为。虽然青儿这么想……
「我们第一次踏进休息室时,烟雾机就已经在那里,如果执行人比我们更早上车、事先准备了那台机器,说不定这班列车上到处都有类似的机关。」
此时,青儿想起篁说过的话。
──各位的房间里都没有机关,大家尽管安心地休息。
那句话或许暗示着客房之外的地方有机关。
「请各位紧紧地锁住房门,就算听到尖叫或哀号,最好也不要出来,如果有什么事,就用内线电话联络。」
鸟栖说完,发现乃村仍然不安地望向后方的车厢门。
「我有点在意石冢先生的动静,所以打算每三十分钟出来巡逻一次。」
「……咦?你打算一个人巡逻吗?」
「是的。你们就算听到我在外面惨叫,也请绝对不要开门。」
……不不不,这怎么行啊!
「要巡逻就让我来吧!我已经自首了,应该不会被杀。」
「……就算对方喝醉了,你应该也打不过吧。」
「那我就和皓一起巡逻!」
「……好吧,那每隔一小时我就和你们换班。」
事情就这样说定了。
在那之后,众人先用桌巾盖住加贺沼的尸体,再送乃村回三〇一号房,之后就解散了。鹈木正在六〇二号房休息,鸟栖说之后会再通知她。
(……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青儿努力不去想加贺沼的死状。他摸到了外套口袋里的信封,感觉那跟尸体一样冰冷。
准备关上房门时,钟摆式时钟正好发出报时的声音。
深夜零点,距离天亮还有六个小时。
青儿的脑海里浮现不祥的倒数,令他忍不住浑身一颤。此时,房门在他的背后「喀嚓」一声关上。
──剩下六个人。
*
「啊,对了。」
青儿说出这句话时,正是凌晨零点三十分。
此时假侦探鸟栖应该在车上到处巡逻。
在那之后,由于皓的提议,他们先检查三〇二号房有没有被安装窃听器,但是没有找到任何异状。休息了一下子以后……
「啊,我现在才想到,加贺沼先生明明被杀了,但是没有哪个人改变模样耶。我有时还是会看到他们的妖怪形象,可是全都和先前一样。」
是啊,完全没有变化,所以青儿之前都没有注意到,但仔细想想实在很不自然。已经有一个人被杀,难道这条罪能逃得过照妖镜吗?还是说……
「凶手该不会是失踪的伍堂先生吧……怎么会呢?」
青儿没把握地说道,皓摸着下巴,烦恼地皱着眉头沉吟。
「我想,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因为我们还不能确定伍堂先生现在是死是活。如果要说其他的可能性嘛……」
他竖起一根手指说道:
「重点是,照妖镜显示出来的罪通常只有一个,如果犯了两种以上的罪,只有比较重大的那条罪会显示成妖怪的形象。也就是说,如果犯下更重的罪,原本的妖怪形象就会被新的妖怪『覆盖』。譬如说,在茧花小姐的笔记里,一虎先生原本是『泥田坊』,但他杀死国臣先生之后就变成『牛鬼』的形象。反过来说,如果凶手以前犯的罪比杀死加贺沼先生一个人更重大,妖怪的形象就不会改变。」
「那么……这个人一定是罪大恶极。」
青儿说到一半,手臂都冒出鸡皮疙瘩。有什么罪行比杀死一个人更重大呢?他还真想不出来。没想到执行人竟是这么危险的人物。
但他更在意的是……
「执行人到底是谁?」
问题只有这一点。
「现在最可疑的应该是鸟栖先生吧?」
「唔,这个嘛……」
皓难得表现出犹豫的模样,他不确定地歪着脑袋。
「我总觉得不是鸟栖先生。」
「……啊?」
怎么会呢?
「呃,那他干嘛谎称自己是侦探?」
「这个问题只能问他本人。我心里有一些揣测,但线索实在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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