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眨着眼,像是注意到什么事。
「石冢先生不在呢。」
「咦?可是他刚刚还在那里啊……」
此时,突然有个尖锐的「喀锵」声,接着是一声尖叫。声音是从门后传来的,那边是餐厅。
三人面面相觑,脸上都写着「不会吧」,随即一起冲往餐厅。
「石、石冢先生?」
他在这里。
而且看起来就像杀人凶手正在行凶的场面。
地上有一大片殷红的血渍,站在血渍中央的石冢反握酒瓶,不停地胡敲乱砸。
室内弥漫一股呛人的味道。
「那是红酒吧。」
「啊,对耶。」
如皓所说,地上的红色液体其实是红酒,破碎的酒瓶在吊灯的照耀下闪闪发亮。
在稍远的地方,原本放在小桌子上的酒架正凄惨地躺在地上。
先前发出尖叫的乃村颤抖地说:
「因、因为鹈木小姐说要躺着休息一下,我陪她回房间之后就立刻走回休息室,却看到石冢先生正要从酒架上偷走红酒。」
原来如此。对于酒瘾极大的石冢来说,这种时候当然是不喝白不喝。
但是,他又不能一直向篁点红酒和威士忌,因此他自然把歪脑筋动到餐厅的酒架上。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大肆破坏呢?
「我、我不知道,真的搞不懂。他突然从酒架上抓起酒瓶,拚命敲打唱片机外面的压克力箱子。」
「……唱片机?」
仔细一看,石冢用酒瓶敲击的地方,正是被围绕在白百合之间的压克力箱子,里面的唱片依然若无其事地在转盘上旋转着。
「这、这箱子也太坚固了。」
「……这种事根本不重要吧。」
「不,这点很重要。他那么用力敲打,箱子都没有移动分毫,可见是固定在桌上了。这样的话,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没办法把唱片机停下来。而且……」
皓说到这里,就像猫一样眯细了眼睛。
「我想,石冢先生会变成那样就是因为正在播放的这张唱片。」
「咦?这是什么意思?」
「刚才吃晚餐的时候,石冢先生也因为唱片机的事而找篁麻烦。当时播放的也是这首曲子。」
「咦?」
青儿仔细一听,那是如呢喃细语般的钢琴声,就连平时从来不听古典乐的青儿也对这首曲子涌出奇妙的怀念之情,仿佛触动了一段遥远的记忆。
「这该不会是《舒伯特摇篮曲》吧?」
说话的是乃村。
「我在音乐课的时候学过这首歌。快睡吧,快睡吧,在妈妈的怀中……」
她流畅地唱出开头的一段歌词,但又突然停下来。石冢似乎对她的歌声起了反应,猛然转身面对她。
石冢的神情很不正常,他混浊的白眼珠爬满血丝,张开的嘴角喷出唾沫。
(糟、糟糕!)
青儿感到一阵战栗,急忙冲到前面护住乃村。
「石冢先生。」
突然有人喊道。下一瞬间,石冢就倒在地上了。原来是鸟栖不知何时从后面偷偷靠近,扭住他惯用的手,把他给压制住了。
「原、原来你这么厉害。」
「……别说这个了,快把他的凶器拿走吧。」
不、不妙,鸟栖露出鄙视的眼神。青儿急忙跪在地上,从死命挣扎的石冢手中抢走酒瓶。
「混帐!混帐!你们这些没用的家伙!」
石冢痛到扭曲的口中吐出痛骂的咆哮。
「你们在干嘛啊!该闭嘴的是那个女人吧!都是那女人不好!啊啊,吵死了,你们这些蠢蛋都没听到吗?快点叫那个女人闭嘴!这个废物!敢看不起我就去死吧!给我去死!」
乃村害怕地发出「咿咿」的惊呼。她大概以为那句「那个女人」指的是她吧,因为现场只有她一个女性。
(他真的是在说乃村小姐吗?)
青儿之所以如此怀疑,是因为石冢并没有看着乃村,而是望向没有人的另一边,仿佛看见不存在的某人。
「那个人……是不是你太太?」
鸟栖不经意地说了这句话以后,石冢突然大吼一声,用超乎想像的力道挣脱鸟栖的手,在地毯上滚了一圈,抓起一块玻璃碎片。
危险!青儿紧张不已。
结果,石冢却转身冲出后方的车厢门,消失不见了。
过一阵子……
「他似乎打算把自己关在房里。」
皓和鸟栖一起去追石冢之后回到休息室,如此说道。青儿放松下来后,感到全身都没了力气,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