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释放,而且信封不会寄到相关人士的手中。」
听到地狱刑罚的瞬间,青儿感觉视野摇晃,像是三半规管受到重击。他像晕船一样既反胃又晕眩,之后才发现,原来自己是缺氧了。
仿佛有一双看不见的手,用绳子勒住他的脖子。
「难怪篁说『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地狱审判』,我终于明白了。」
皓低声地喃喃说道。他此时的语气明显带有强烈的怒气。
「只要承认罪行、说出真相、担负起罪债,就可以免除刑罚……这和我过去做的『地狱审判』完全一样。这么说来,这班列车就是把罪人活生生送进地狱的『火之车』吧。」
但皓又继续说道:
「这种行径只是在玩弄罪人罢了,而且还是用『生还』和『免罪』这两块钓饵如蜘蛛丝一般悬在罪人们眼前。」
一声怒吼盖过皓的声音。
「开、开什么玩笑!这种毫无凭据的假资料根本没有任何用处。谁管你们是不是在玩实境推理游戏,既然搞出这种活动,你们就要做好心理准备,我一定要告你们!」
说话的是石冢。他脸色阴沉,像狂吠的狗一样喷着口水,踢开椅子站起来。
「混帐,我才不会任凭你们摆布!就算手机收不到讯号,机关室应该还是有办法对外联络;就算不行,车上也会有紧急煞车的按钮。我现在就去把列车停下来!」
但是他还来不及走出休息室……
「我忘记告诉你们,只要有一个人在中途下车,所有人的信封都会立刻被寄到相关人士的手中。至于石冢先生的份嘛,应该也会寄给正在怀疑你的警察……好像叫做久保正行的样子。」
「……你说什么!」
现场气氛迥然一变。
石冢愣在原地,嘴唇变成蛞蝓般的紫黑色,连声音都在颤抖。其他乘客看到他这模样,也露出类似的表情。
那是警戒,以及自保。
此时青儿明白了,这下子所有人都会彼此监视,绝不会让任何一个人中途下车。
在片刻的沉默以后,石冢喘着气说:
「你、你们到底是谁?做这种事究竟有什么目的?」
他没有立刻得到答复。
篁闭起眼睛,好一会儿才又睁开那双如黑夜般深沉宁静的眼睛。
「这是为了让你们偿还罪债……邀请各位搭乘这班列车的人应该会这样回答吧。不过,我不能再告诉你们更多了。」
篁静静说道。他说的应该是待在观景车厢里的荆吧。
「真是个疯子。」
加贺沼一脸不屑地骂道,然后很不耐烦地抓着头说:
「喂,刚才留声机里的声音说,执行人就藏在我们之中?」
「是的,就在你们之中。」
「所以只要抓住那家伙、阻止他处刑,我们就能平安地离开?」
「嗯,是这样没错。」
「那就简单了。我们只要先把你揍一顿、绑起来,再逼问出执行人的身分就好。」
原来还有这一招啊。虽然这样做很野蛮,却很有说服力。
「很遗憾,你们不能这样做。这班列车上已经装设了机关,如果身为见证人的我危害了你们,或是受到你们危害,列车就会起火燃烧。请各位把我当成不干涉游戏进行的第三方。」
怎么可能嘛……青儿很想如此反驳,但又没有把握。
他想起山门燃起熊熊大火的那一幕。如果这班列车也像奥飞驒深山里的那间寺庙一样张设了结界,就算起火燃烧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所有人都说不出话了。
「那么,刚才自客房里消失的伍堂先生是被执行人杀掉的吗?」
提出这个问题的是鸟栖。在惊慌失措的乘客中,只有他仍然面无表情。
「很抱歉,我不能回答你。」
嗯?为什么?
「请你们把这件事当成突发的意外状况吧。我只能告诉你们,他并不是因为今晚的游戏而遭到处刑。」
「那他现在是活着还是死了?」
「……我不能回答。」
搞什么嘛!这么想的不只有青儿一人,提出问题的鸟栖似乎也焦躁起来。
「突发的意外状况……为什么会让人从密室里消失?客房里有什么机关吗?难道其他人的手上也有万能钥匙?」
「不,万能钥匙只有我手上这一把。而且,包括伍堂先生在内,各位的房间里都没有机关,大家尽管安心地休息。」
真会装蒜──这么想的不只有青儿,加贺沼也喃喃说着「可恶,真想揍人」……不过随便对篁动手恐怕真的会火烧车,希望他能自制一点。
鸟栖又继续问道:
「刚才列出的罪状有七条,而车上的乘客共有七人,这就表示伍堂先生的罪状并不在里面?」
「不,这七条罪状也包含伍堂先生的。我们本来以为他也会在场一起听录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