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反射着灯光的水渍,延伸到更里面的地毯上。
(……咦?)
青儿感觉记忆中的某处被牵动了。
该说是既视感吗?但他还来不及意识到那是什么……
「什么玩意儿?这是在整人吗?」
加贺沼走进房间,积水被他「噗嚓噗嚓」地踩得到处飞溅。
看来他的脑袋里完全没有「保持现场」这四个字。不对,现在还不能确定这是不是命案现场。
「……应该不是漏雨吧?」
「嗯,是啊,但又不像是浴室漏水。」
看来皓也参不透这是什么情况,这样的话就只能问房间的主人。
「到处都找不到人呢。」
除了不知何时已经离开的篁和鸟栖之外,青儿、皓、加贺沼三人在房间里仔细搜查过一番,结果还是找不到任何线索。
「他到底去哪里?」
「依照加贺沼先生所说,或许伍堂先生害怕有人告密,中途下车了。可是房间的窗户是封死的,他不可能从房间里离开。」
「……会不会有个秘密房间?」
「应该不会吧。如果列车上有秘密房间,那就是整个企业的阴谋了。」
正当青儿和皓说着悄悄话时,加贺沼从衣柜的衣架上拿起外套,在口袋里翻找。他发现里面只有房间钥匙,就骂了一句「真穷酸」,把外套丢在地上。原来他只是想偷东西。
可是,既然钥匙还在房间里,伍堂应该没有出去。
「打扰一下。」
青儿回头望去,看见鸟栖和篁站在门边,连乃村和鹈木也在,不知他们是什么时候会合的。
鹈木捡起地上的外套,挂回衣柜里。所谓的日行一善就是这样吧。
鸟栖先开口解释:
「我们请还在餐厅里的两人一起在车上巡视一遍,大家分头找寻车上有没有能藏人的地方,可是……」
看来还是没有找到伍堂。
「啊,会不会在观景车厢?」
「观景车厢和最前面的机关车头一样,都用密码锁锁住了,无法进出中间的车厢。平时观景车厢是开放的,今晚可能是因为起雾才锁起来。」
不对,会锁起来是因为荆在里面吧。既然观景车厢锁住了,那篁说荆不会进入其他车厢应该是真的。
鹈木这时担心地说道:
「那个,所以我们猜测他有可能去了别人的房间。」
或许是因为听到地下赌场和东京湾这些黑社会的用词,伍堂消失的事令她非常不安。如果有人听到附近动物园里的鳄鱼跑掉了,大概也会露出这种表情吧。
「唔……那就去看看大家的房间吧?」
「好,可以的话每一间都要看,照着顺序。」
除了机关车头以外,众人从二号车厢开始检查每一间客房。因为房间不多,每察看一个房间只花两、三分钟,最后,又回到休息室喝酒的石冢虽然一副不情愿的样子,还是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房间。
结果,车上所有地方都没看到伍堂的踪影。
「难道他躲在没人想得到的地方……可是车上的空间有限,能让一个成年人躲藏的空间想必不会太多。」
皓很难得地皱起眉头,盘起手臂。
众人正聚在图书室,大家都束手无策地看着彼此。
「这里的窗户可以打开,从尺寸来看,成年人应该钻得出去。」
鸟栖指着手摇式的气窗说道。
但是篁立刻反驳:
「列车每一扇门窗开启都会留下纪录,而且图书室的窗户如果打开,我会立刻收到警告通知。我已经检查过资料,窗户从出发至今一直没有打开过。」
这么说来,伍堂就是在形同密室的列车上突然消失了。
(不不不,怎么可能有这种事?)
一个大活人不可能凭空消失,就算真的发生某种不可思议的事,多少也会出现一些异状。
他究竟是逃跑了?失踪了?还是发生无法预期的意外?或是……
「他该不会被人杀了吧?」
「目前看来只是有人消失,如果真是凶杀案的话……」
皓说到一半就没再说下去。青儿似乎可以猜到他本来想说什么。
──必定有一个凶手,而且就在这些人之中。
*
在篁的劝说下,众人移动到休息室稍事歇息。
他说着「大家应该都累了吧」,随即端出咖啡和红茶等热饮,以及烤苹果奶酥和马卡龙之类的点心。
虽然温热的茶点让身体放松许多,但室内气氛依然惴惴不安。这也是应该的,听到「有一个乘客消失了」,没人能若无其事地回答「喔,这样啊」。
此时钟摆式时钟突然响起,把青儿吓得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