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对了,你和皓认识很久了吗?」
「嗯,是啊。我在皓大人懂事之前就认识他了,因为在他那间房子施加隐蔽咒的就是我。」
竟然是篁。
「所以我有时会去陪他聊天或是玩升官图。第一次见面时,我就觉得他是个前途不可限量的孩子……其实现在的想法还是一样。」
确实如此。
青儿一听就含笑点头,篁也表情柔和地眯起眼睛。
「所以我相信皓大人还活著。因为他可是皓大人啊。」
说完,篁恭敬地行了个礼便凭空消失。
房里只剩青儿一个人,和那张空荡荡的安妮女王式椅子一起。
(先回二楼吧。)
他轻轻叹气,站了起来,逃命似地离开书房。短短三天前,三人一起愉快地喝下午茶的情景,如今已变得像个遥远的梦境。
这时,青儿不经意地看向凸出窗台上的鱼缸。
「……咦?」
一股异样感让他停下脚步,歪著脑袋。
(金鱼的「追星」是不是不见了?)
怎么可能才三天就结束了发情期,就算是草食系的也没这么夸张吧。
难道是生病了?青儿紧张地拿起手机搜寻。
「咦!」
看到令人不敢置信的资讯,青儿愕然地眨眨眼。
那是说明该如何分辨金鱼性别的网站。从侧面望去,肛门部位有突起是母的。这么说来,眼前这只金鱼确实是母的。
(不对啊,只有公的金鱼才会有「追星」,三天前确实是公的。)
难道金鱼是可以突然变换性别的动物吗?这又不是怀旧的昭和动漫,譬如淋上热水就会变成雄性之类的。
青儿忍不住一直盯著金鱼的肛门看。
「你在这里啊。」
转头一看,是红子。
她穿著那套眼熟的红黑二色日式女仆装,怀里抱著小山般的待洗衣物。除了声音有些尖细之外,似乎和平时没啥两样。
「咦!那个,你现在起来没关系吗?」
之前红子拒绝任何会面与治疗,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里。青儿为了安慰她,还去便利商店买了即食清粥和果冻饮料挂在她的门把上。如果连红子也出事了,他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让你担心了,但我总不能一直躺著。」
「啊,可是,最好不要太勉强……呃,那是我的羽绒衣吗?」
「因为太脏了,我正准备拿去洗衣店。」
「哇,听你这么一说我才发现,全是烟灰和焦痕。」
大概因为他这三天都没注意到衣服脏成这样,红子实在看不下去,才会想要拿去洗吧。
穿上这衣服乍看就像流浪汉,或是正在潜逃的纵火犯。
「那个,不如让我送去吧……」
「你不需要跟我客气。对了,这个东西放在口袋里。」
红子递来一个很眼熟的菸盒。此时青儿才发现,这三天他把口袋里的香菸忘得一乾二净。
他本来以为,红子这次又会用鱿鱼乾来交换没收的香菸。
「我想这个应该还给你。」
「咦?我可以抽吗?」
「如果能让你心情好一点,那就请便吧。」
这大概是红子对他的体贴吧。
青儿有些不好意思,又觉得自己很没用。红子因深受打击而卧床至今,他的伤痛根本连她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我去外面抽菸。」
青儿向她点头致意,走向门口。他打算顺便让脑袋冷却一下,所以没穿外套就走出敞开的门。
眼前出现巨大的白花八角。这是叶子不会变色的长青树,现在是结果实的秋天,树上结满星形的果实。
邪恶果——如同这个别名所示,白花八角的果实含有剧毒。这种树被视为能够驱邪的神木,也因象徵著死亡而令人畏惧。
青儿被冷冷的秋风吹得缩起身子,坐在门前的通道上。他用习惯动作敲敲菸盒,里面的香菸冒出来,他正要拿起来时……
「嗯?奇怪?」
拿不出来,好像被什么卡住了。青儿看看里面,发现紧紧塞在一起的香菸之间夹著一根捻起的纸卷。
(这是什么?)
他拿出纸卷,摊开一看,那是和手心差不多大的纸片,中问写了一行字:
『我没死,别担心。红子会给你接下来的指示。』
是皓的字迹。
「咦!」
青儿惊讶得屏息。他忍不住左右张望,当然没有看到皓。
(难道他在我没发觉时悄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