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了。
奥飞驒的山中发生大火、皓生死不明,至今已过了三天。根据负责指挥搜索的篁所言,现在依然找不到任何线索。
「不只是我们,连警察和消防队也封锁了附近一带,至今仍然在调查,但也没有任何收获。」
「是吗……」
青儿撇开了脸,不忍直视显露疲态的篁。
地点是一如往常的书房。但是皓的老位置——安妮女王式的椅子——却不同以往地空著。
『哎呀,怎么啦?』
皓歪著头说话的模样,如今只存在于青儿的记忆里。话虽如此,似乎连他的记忆也逐渐变得模糊,这令他不禁背脊发凉。
(才过了三天。)
不对,或许该说已经三天了。
「现在有很多人认为,皓大人已经无望生还,所以应该当作他死了,赶紧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做。因为他也可能是被凶手带走,继续把时间花在搜索上或许不太适当。」
「说是这样说,但是……」
说到底,他们就连引发这次事件的人是谁都不知道。
那个人继九州那件事之后,这次又把茧花的笔记当作诱饵,将皓和青儿引到山里的废寺。如果国臣被杀之谜,也是为了让从事「地狱代客服务」的皓上钩的陷阱,这计画之周详实在令人咋舌。
除此之外,张设在该地的结界大得令人不敢置信,所以火势没有延烧到外界,异常迅速地被扑灭了。但是……
「对了,听说有找到被火烧过的遗体。」
「是啊,一男一女。对照齿模后,确定是半个月前失踪的村民。」
是一虎和茧花。结果十六年前的案件还没有任何进展,这两人就都死了。
「那也是陷害我们的人做的吗?」
「警方认为那两人是殉情自杀。从遗体的状况判断,可能是男人先用带状物体勒死女人,然后把汽油浇在自己身上自焚……但真相如何还不确定。毕竟唯一的目击证人红子小姐也变成那个样子。」
听到篁担忧的语气,青儿不由得握紧拳头。
『皓大人……死了。』
那一天红子告诉他的话仍然回荡在耳中。
红子当时因为皓的指示潜伏在附近。也就是说,她和狮堂家那次一样,如同忍者偷偷守护著两人,所以青儿下山后,她很可能从头到尾目睹了旅馆里发生的事。
但是……
『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即使她和青儿得到照例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篁的庇护,她也只是机械性地重复说著这句话。
大概是精神打击造成了暂时性的记忆丧失吧。这样看来,皓的身上真的发生非常严重的事。
一想到这里,青儿就感受到呕吐的冲动,忍不住摀住嘴巴。
直到演变成这种事态之前,他什么都没搞懂。难道皓真的死了吗?
『我们一定可以一起回去的。』
他们打勾勾的约定说不定会变成谎言。
——他还活著。
——他会回来的。
青儿是那么地相信。
突然,青儿想起猪子石死在充满霉味的浴室里的模样,他赶紧把反射性上涌的东西勉强吞下去。
——我很清楚。
死了就完了。不会有以后。什么都没有了。
——完全没有。
「凶手的下落也还在搜索中。如果这方面有什么进展,或许就能想出对策。」
「那也是你负责指挥的吗?」
「不是,是由阎魔大王亲自负责。因为这件事疑似和神野恶五郎有关联,他说不定违反了和阎魔殿所做的约定。」
原来如此,所以身为裁判的阎魔大王当然要抓出违规者。
在比赛结束前,不可加害对方阵营的人——这是阎魔殿与双方订下的规则。如果这次事件是神野恶五郎的阵营所策划,那毫无疑问是违规的行为。
「他们坚称不知道这件事,事实如何就不知道了。但我们现在只是怀疑,也没办法处罚。」
「所以,棘先生也有可能参与……」
青儿还没说完,就立刻摇头。
这不像棘会做的事。
凛堂棘个性非常高傲,始终用鄙视的态度说皓只是个半妖,用这种欺骗的手段对付自己看不起的人,对他来说绝对是一生的耻辱。说好听点是有自尊心,说难听点根本是个笨蛋。
「是啊。为了小心起见,我已经请他在事务所里待命,但是这件事跟他的关联应该不大。」
「那到底会是谁……」
结果又回到原点。其实青儿知道的事本来就不多,篁会向他报告现况顶多只是出自体贴。
不过篁应该也和他一样担心皓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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