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具遗体之所以有那么多异状,原来是一位父亲牺牲性命保护怀中孩子造成的。
「国臣先生被正犯一虎先生用球棒殴打,最后被刀子刺死。会选择木制球棒为凶器,想必是一开始就计划要嫁祸给牧人先生。只要遗体上有『球棒殴打的痕迹』,大家自然会联想到以前发生过的随机攻击事件。」
事实也是如此。
「后来烂子女士抱著昏睡的茧花小姐回到家,处理掉了凶器之一的球棒后,若无其事地继续照顾茧花小姐。一虎先生则用报纸包住沾血的刀藏在怀里,跑回了青年团的执勤所。」
接著他耸恿喝得醉醺醺的青年团成员,冲进牧人的家里搜索。
「他在搜索时把藏在怀里的刀子放进抽屉,再假装和伙伴一起发现凶器。就算报纸上留有他的指纹,但既然他是发现者之一,就不用担心被警方怀疑。」
「那、那么,牧人先生就是被冤枉的啰?可是他为什么要自杀?」
青儿问了以后才想到,牧人上吊自杀并不是因为国臣的案件,而是为了另一件事。
「没错,是因为随机攻击事件。因为那件事确实是牧人先生做的,所以看到青年团怒气腾腾地跑来,他就误以为他们是来抓随机攻击事件的凶手。」
也就是说,牧人根本不知道国臣被杀的事,也不知道自己蒙上了杀人罪名,只是害怕自己因犯下伤害罪而被逮捕,所以选择自杀。
「我想凶手不可能事先料到牧人先生会自杀,但这等于是天上掉下来的好运,因为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结果,这桩案件出现了两位牺牲者,第一个是直接被杀的国臣,第二个则是被当成嫌犯而自杀身亡的牧人。
「可是,为什么会做出这么可怕的事情呢?」
青儿用嘶哑的声音问道,皓歪著头说:
「若用一般人的逻辑推测,理由应该和茧花小姐的亲生母亲一样吧。因为讨厌年龄差距太大的丈夫,就和家里雇用的男人厮混在一起,企图谋害亲夫。而且她只要养育丈夫的独生女茧花小姐,就能侵占全部家产。」
真是坏得无可救药。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很容易理解。
「难以理解的是茧花小姐。这两人在她的眼中应该会变成『牛鬼』和『濡女』,也就是说,她一眼就能看出谁是杀了她父亲的凶手。但是……」
是啊,她怎么能和杀父仇人像家人似地一起生活呢?
还不只是如此。
『对我来说,她不只是母亲,还是我的姊姊、朋友,还有……』
烂子害死国臣,茧花却深深依恋著烂子——这两件事怎么想都有矛盾。
此时皓像在说悄悄话似地压低声音。
「其实我听到一些不好的传闻。从那些话的内容听来,茧花小姐似乎会利用照妖镜的能力做坏事。」
「啊?怎么会呢……有办法做坏事吗?」
要怎么做啊?照妖镜是能够揭穿别人罪行的魔镜,除了用来帮助别人之外,好像就没有其他用途了。
「呵呵,这确实像是你会说的话。」
皓一脸开心地摸摸青儿的头。他是疯了吗?
「照妖镜既然可以『揭穿别人的罪行』,当然也可以『抓住攸关别人生死的弱点』,因为只要把那人的罪行公诸于世,那人就玩完了。也就是说,你的眼睛很适合用来勒索别人。」
「……啊?」
勒索,意思是抓住对方的弱点、威胁对方给钱吗?
「我先换个话题。话说网路上流传著『吃人旅馆』的怪谈。」
皓藉著这句开场白,说出一桩类似「招来死神的侦探」的可疑都市传说。
那是几年前发生的事。有一位不太出名的女演员,因为某个男人的介绍而投宿一间山中旅馆,结果出现一位不知是人还是魔的少女指著她说「Ubagabi」。
半个月后,她收到一封勒索信,信里提到她隐藏的罪行。
她以前因为讨厌邻居老太太经常来偷煤油,于是把煤油换成汽油。原本只是小小的恶作剧,没想到几天后就发生了煤油暖炉爆炸的意外,老太太一家人都被烧死了。
虽然有流言说她是凶手,但警方最后并没有找出她犯罪的证据。
「她被勒索了好几年,付了很多钱,最后留下遗书自杀了。写下这则怪谈的不是她本人,而是唯一知道真相的经纪人——这就是故事的结局。」
「咦?你刚才说的『Ubagabi』……」
「嗯嗯,应该就是《画图百鬼夜行》里面的『姥火』。有一个每晚偷油的老婆婆,死后变成了火妖。」
「那么故事中提到的『不知是人还是魔的少女』是……」
「是茧花小姐。至于介绍旅馆的男人想必就是一虎先生。他邀请了听说做过坏事的人来到旅馆,利用茧花小姐的眼睛揭穿对方的罪行,再藉此勒索。」
会被勒索的都是害怕被警察抓到的罪人,所以想必有不少人受到威胁就乖乖地付出巨款。
「也就是说,茧花小姐不只接受了一虎先生和烂子女士杀死国臣先生的事,甚至一直帮这两个人做坏事。」
「她为什么会这么做呢?」
「或许是受到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