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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
「哎呀,这真是……」
皓发出如同猫头鹰叫声般的「哎呀」。
房间底端的赏雪木格子门有一部分换成了玻璃,外面看到的尽是一片深红。
——夕阳和红叶。
青儿被吸引到窗边,在近到几乎伸手可及之处有一条流水淙淙的小溪,黄昏的天空和岸边的鲜艳红叶把镜子一般清澈透明的水面染成一片红。
「这景象似乎不太适合称为绝景。老实说,有点吓人。」
青儿讶异地望向皓,只见他紧盯这溪流,表情认真得过分。
「那个,为什么……」
青儿正想问清楚他的想法,却听见一个声音说:
「两位为什么会来到我们旅馆呢?」
青儿转过头去,看到正在准备茶水的茧花停下了动作。
「我实在想不通,这附近不是观光地区,我本来以为你们是来探访秘境车站的学生,但两位看起来又不像是铁路迷。」
可能是因为太惊讶了吧,绕觉得她的表情有些僵硬。
「虽然你正在工作,但能不能稍微跟你聊一聊呢?」
皓在一边的椅子坐下,然后请茧花坐在对面的椅子上。青儿当然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像一件巨大摆饰。
「茧花小姐,你知道鸟边野佐织吗?她是东京的一位怪谈写手。」
「……我不认识她。」
「前阵子她收到一份笔记,从信中附上的名片来看,那应该是你寄的。」
皓边说边从信玄袋里拿出对摺的笔记,茧花接过去一看就睁大眼睛,显然是知道些什么。
「这个……的确是我写的,但只是我写好玩的个人小说,不是要写给别人看的。」
「那上面写的事应该都是真的啰?」
茧花似乎吸了一口气,但她还来不及否认,皓就指著身边的青儿说:
「其实他的眼睛也有和你一样的能力。」
茧花「咦」了一声,表情完全呆住了。
「自从镜子碎片掉进了他的左眼后,他看到犯罪的人都会变成妖怪的样子。」
「……他也是吗?」
琥珀色的眼睛注视著青儿。那是美得令人心惊的魔性眼眸。
「这么说来,茧花小姐……也一样啰?」
茧花似乎发现自己失言了,突然回过神来,摇著头说:
「没、没有啊,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我还有事要忙,先告辞了。」
说完她就准备起身。
「你不想知道你父亲过世那件事的真相吗?」
茧花顿时停住,像是被这声音打到。
「……难道你们是警方的人?」
皓摇头说「不是」,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张名片。
「其实西条皓是假名,我的本名是『凛堂棘』,在东京经营一闲侦探事务所。青儿是我的助手。」
慢著……
「等一下,你在说什么啊?」
「我只是觉得,对初次见面的人来说,助手这个头衔比较容易理解。」
「不不不,我不是问那个啦!」
青儿哭丧著脸尖声叫道,但皓还是笑容以对,把食指贴在唇上要他安静地等著。青儿闭上嘴望向茧花,她手上果然拿著一张很眼熟的黑色名片,做作的烫金字体印著「凛堂侦探社」。
下方的名字就是凛堂棘。
(你这家伙竟然干出了这种事!)
青儿按捺著出言不逊的冲动,同时感觉全身都在冒冷汗。这多半是红子伪造的。要是被凛堂棘知道他们做出这种诈欺行为,铁定会闹出人命。
——凛堂棘。
他是个手腕高明的侦探,还有人谣传他是「招来死神的侦探」,其实他的真实身分和皓一样是「地狱代客服务业者」,而且是另一位魔王神野恶五郎的儿子。
从青儿的角度来看,虽然棘是个蛮横又装模作样、走到哪都穿著西装的人格缺陷者,但感觉他最近似乎老是被皓的阴谋暗算。
结果……
「凛堂棘……难道是『那个凛堂棘』?」
看来名片的效果比想像的更大。
茧花伏目沉思片刻,然后抬头看著皓这位「传说中的名侦探」,脸上的表情不知该说是困惑还是敬畏。
「如果你不介意,我想问几个问题作为参考。听说第一个发现遗体的青年是值夜班的守卫,他和国臣先生认识吗?」
「……是佐和田一虎。在事情发生的半年前,他被我父亲雇用,住在我们旅馆里。除了劳力工作之外,他还负责整理藏书,现在依然在我们旅馆里当总管。」
详情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