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落,俐落地敲碎他的膝盖。棘结束攻击后,轻松地按著帽檐调整帽子。
「一个不懂礼貌的孩子在人家认真比赛时乱动棋盘,有哪个大人不会生气呢?」
他狰狞地笑著,如同一只露出犬齿的野兽。
「为、什么……」
绯痛苦呻吟,舌上覆盖著金属的味道,鲜血从嘴角流出。棘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你似乎搞错一件事,所以我还是跟你说清楚吧。」
棘的手上拿著枪口冒著硝烟的手杖,那是一把古典的特殊造型枪支,整根手杖就是枪身。
他拆开握柄,重新装填子弹,然后跪在绯的身边开口:
「那是我的敌人,我的猎物。」
说完,他揪住绯的头发,凝视著绯仰起的脸。
「我说过,我要杀了他,就一定会亲手杀死他。所以如果有人妨碍,我只能先解决那个人,就像你一样,」
他的眼神极其漠然,像是看著一只被拍扁的苍蝇。
绯虽然额上冒汗,但仍用艳红如血的双眼瞪回去。
「凛堂棘,你疯了吗!我也属于山本五郎左卫门一族,根据阎魔殿的规定,你伤害我的时候就等于是输了……」
「……喔?话还挺多的嘛。」
哀号被第二声枪响掩盖。
棘又击出了点三二口径的子弹,他的脸孔因嗜血而扭曲,但仍谨慎地立刻在枪里装填第三颗子弹。
「该揭晓谜底了。为什么我可以对你动手呢?那是因为——」
棘愉快地开始解释时……
「凛堂先生。」
突然有个声音传来。
棘惊讶地抬起头,看见宛如剧场舞台的最上层阳台出现了一道人影。那身丧服般的和服被晨曦晕染得如鲜血一般红。
如同压轴的演员,站在两人面前的那人——
「这件任务有劳你了,请把现场交给我吧。」
——正是西条皓。
*
跟著皓走上阳台时,青儿的脑海里不知为何浮现棘被鵺踩在脚下的画面。
(这是为什么呢?)
是这股令人反胃的血腥味勾起了那段回忆吗?不对,原因应该是皓脸上那抹坏心的笑容。
「等一下,难道……你们两人串通好了?为了引诱我上钩?」
绯嘶哑地发问,随即剧烈地咳嗽,吐出一口血。
棘不悦地瞄了绯一眼。
「不用你说我也会把这里交给你,我还有最后的工作要做。」
说完,他就离关了阳台。
皓缓缓说道:
「其实我和棘是互通E-mail的网友。我是从篁的手中偷看到他的信箱地址。」
青儿心想,原来是那个时候啊。
篁出现在离馆的客房时,用手机拍下「委托书」的照片寄给棘。当青儿正在赞叹他惊人的打字速度时,皓偷看了他的手机,一瞬间就记住棘的信箱地址。
(啊,对了……)
皓在会客室向青儿借手机,原来是为了和棘取得联系。
「因为这次我们利害关系一致,我就请他帮一点小忙,只是得用青儿左眼的秘密做为交换。棘听了也大吃一惊呢,他万万没想到原来青儿真的是我的助手……」
竟然是因为这个!
皓看都不看发出无声抗议的青儿,依然笔直注视著绯。
「既然你打算炸死我,我就不能再坐视不管,所以才请棘帮忙逮住你。如果是我自己来,十之八九会被你给逃走。」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计画?」
「打从一开始就发现了。正确地说,是在还没来到这座岛之前,收到璃子小姐的『委托书』的时候。那个信封应该是你写的吧?因为和你一周前交给青儿的『挑战书』有同样的书写习惯。」
「怎么可能!我明明改变了字迹!」
「嗯,是啊,信封上的字写得和信里面的字很像,但我注意到的不是笔迹,而是笔划的顺序。」
皓边说边从怀里取出两封信,一封是委托书,一封是挑战书。
他说著「你看」,指著挑战书上的「七月吉日」以及委托书上的「吉鸥岛」,两处的共通点是都有「吉」字。
「笔划顺序是无意识的习惯,就算是模仿别人的笔迹,也会表现出自己的书写习惯。尤其是钢笔字会因为墨水浓淡的差异而写出力道强弱不同的线条,所以可以轻易看出笔顺。」
依照皓的说明,「吉」里面的「士」是先写长的一横,再写一竖,最后是短的一横,但挑战书和委托书的「吉」字是先写长的一横,再写短的一横,最后是一竖。
也就是说,信中的笔划显序是第一划、第三划、第二划。
「我已经问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