邑先生的吩咐来看看庭园的情况……」
「你说的霜邑先生,刚才已经被我抓起来打晕了。我想还是先告诉你比较好。」
「……你说什么?」
「选择码头真是太听明了。我想应该是你指示的吧,他和一艘逃跑用的橡皮艇一起藏在岩石下的洞窟里。大家都知道海湾设有警报装置,不可能有人潜入,所以自然不会想到要搜查那边。」
「不好意思,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别再装傻,其实我打从一开始就认出你了。你是魔族吧,而且是西条皓那个半妖的兄弟。没错吧?」
事情越来越麻烦了。
这个男人和绯同父异母的哥哥西条皓是势不两立的敌人,虽说他在阎魔殿的监视之下不能加害绯,但也不能掉以轻心。
「喔,被发现了啊?真令我吃惊,我们应该不认识吧。」
「是啊,我就知道你一定不记得,因为有人让你忘记了。」
「……什么意思?」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已经到了落幕的时刻。天快亮了,暴风雨也已过去,说不定会让凶手逃掉。」
「啊,对了!你说霜邑先生被抓到了啊?真是遗憾。其实我是被皓哥派出来找霜邑先生的,没想到被你捷足先登。不管怎么说,事情都解决了!」
「是啊,我会解决的,现在就来解决。」
一根手杖指向绯的鼻尖。
棘像握著猎枪般,把手杖对准绯。
「你就是这些案件的真凶。没错吧,绯?」
他狰狞地、高傲地笑了。
喔,原来如此。如果说这世上最高傲、最美丽的生物是独角兽,想必就像这个男人吧。
「你到底在说什么?你刚才不是说已经抓到霜邑先生了吗?」
「是啊,我抓到他这个共犯了,或许也可以说是助手。不过,这件事之中的罪人只有你一个,至少照妖镜是如此判定的。」
难道……这个男人已经知道了?
「让我发现真相的是那个半妖养的狗。」
混帐,果然是因为远野青儿。
「阎魔殿秉持『情报的公平性』,把消息透露给我。那个挂名助手的左眼里有照妖镜的碎片,能够把人犯下的罪看成妖怪的模样。」
绯啐了一声。
那只阎魔殿的走狗真是多管闲事。
「刚才我趁他的饲主不在时跟他谈了一下,稍微恐吓个两句他就全说出来了。除了璃子小姐假扮的幸次先生,其余六人没有一个变成妖怪的样貌。这实在太奇怪了。」
棘边说,边拄著手杖朝绯走近。
「这样看来,杀死璃子小姐的凶手不在我们之间。但这是不可能的,现场的情形一看就知道设下了圈套,而且非得靠著霜邑先生的力量才能达成。」
皮鞋的脚步声停下来——停在绯的面前。
「所以我想到一个假设。能在现场制造不在场证明的确实只有霜邑先生,但是其他的事……譬如杀死璃子小姐并割下她的头、靠著伪造的身体假装她还活著,就连霜邑先生之外的人也做得到,而那个人就是这件案子的真凶。我也想到,若凶手是魔族,或许会被照妖镜判定为无罪。」
说得没错。
人吃牲畜,鬼吃人——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就算人收割作物、宰杀家畜,也不会被照妖镜判为有罪。
同理,既然杀人、吃人——甚至是冷血杀害自己的亲兄弟——是魔族的天性,区区一颗人头也算不了什么。
(话说回来……)
站在他眼前的棘,本身就是杀死十二个兄弟的大罪人,若是那个废物注意到他从来没有变成妖怪的样貌,应该就会发现这点了。
「昨晚我和半妖都奉命留在客房里直到午夜零时,所以凶手只可能是你。」
绯几乎要喊出「闭嘴」,又急忙咬住自己的嘴唇。
如果现在反驳就正中对方下怀了。
「至于共犯霜邑先生没有变成妖怪的理由嘛……应该可以把他比喻成在魔术表演时,突然被点名上台当助手的观众吧。他虽然帮了不少忙,却不知道完整的计画,当然也不知道那些把戏和机关,说不定他连璃子小姐会死都不知道。」
棘屈指数著。
「你指示霜邑先生做的应该有四件事:第一是凌晨一点进入台风眼时,从五位客人之中选择某人一起去璃子小姐的房间,第二是假装确认木板窗是否锁好时趁机打开窗扣,第三是帮璃子小姐重新戴好胸针时刺破里面的塑胶布,第四是从轮椅上拿走璃子小姐的衣服,藏到安全的地方……这些行为确实都算不上是『罪』。」
「等一下,不该是这样吧?你有看到霜邑先生的反应吗?他的惊讶、哭泣和呕吐如果都是演出来的,应该要有个剧本吧?否则他怎么能演得那么逼真……」
「他当然做得到。」
绯顿时冒起鸡皮疙瘩。
真奇怪,简直像是有一双看不见的手掐住他的脖子。
「我会发现是因为霜邑先生的表情。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