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吧。」
「……啊?那两个人怎么办?」
「那边没人在。」
胡说什么啊?
这一瞬间,青儿感觉有两句沉默的吐嘈同时发出。
一冴可能意识到多说无益,所以又继续解释:
「大致的事情我都写在之前的邮件里了,我希望你重新调查玻璃婶婶的意外。」
事情听起来是这样的。
八月十九日是璃子小姐的生日,也是玻璃女士的忌日。
「我爷爷建治郎每年到了这个时期,都会在Isola Bella旅馆举办家族聚会,名义上是为了庆祝璃子的生日。不过那一年跟今天一样遇上台风,所以叫大家在前一天的十八日留在福江岛上。」
隔天就在暴风雨中发生了悲剧。
玻璃女士被发现陈尸在玄关大厅的大阶梯上,死因是后脑受到令头盖骨骨折的剧烈撞击,引发外因性休克。岛上除了玻璃女士之外只有幸次先生和璃子小姐,以及霜邑先生前一任的主治医师萩圭介。
「警方在调查时找不到外人侵入的痕迹,门窗都是锁著的。」
事情发生在凌晨一点左右。
幸次先生在自己房间里听到璃子小姐的尖叫,跑到玄关大厅一看,就看到倒在阶梯下的太太,以及茫然若失的女儿。
到底是意外还是人为?
唯一的目击者璃子小姐没有提供任何关于真相的证词,就把自己锁进沉默的壳中。
萩医师诊断之后判断璃子小姐是解离性昏迷,所以警方只能在没有目击证词的状况下继续调查。
「警方的结论是意外,但我直到现在都认为那是凶杀案。」
「喔?理由呢?」
「玻璃婶婶曾表示想要离婚。她说为了女儿应该要和丈夫离婚,离开这座岛。」
「为什么?」
「因为那家伙的脑袋不正常,只要听到璃子发出笑声,他就会发脾气,他禁止自己的女儿表达任何喜怒哀乐,他要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女儿,而是人偶。」
一冴忿忿不平地说,眼中冒出熊熊怒火。想必他从以前就很同情璃子小姐。
「虽然璃子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但她本来的个性比一般人更好胜,在当时更是经常和父亲吵架,所以玻璃婶婶想要离婚也是应该的。」
「你的意思是,幸次先生听到玻璃女士提到离婚的事就暴跳如雷地把她推下楼梯?」
被棘这么一问,一冴露出肯定的眼神点点头。
「我觉得璃子就是因为亲眼目睹父亲杀死母亲才会大受打击。她现在变成这个样子或许也是他们害的。」
「怎么说?」
「因为台风的缘故,警察在事发隔天才抵达现场,在那之前有很多时间可以封住璃子的口。或许他为了解决掉目击者,就让住在家里那个姓萩的医生给璃子吃了某种药。」
霜邑先生前任的主治医师萩圭介是个狂热的人偶搜集家,也是幸次先生的崇拜者,说不定他真的会为了掩饰幸次先生的罪行,毫不犹豫地做出犯法的事——青儿总觉得一冴的假设听起来像悬疑推理剧的剧情。
一冴自己大概也这么觉得吧,尴尬地咳了两声。
「我从认识的记者那里拿到了这个东西,如果你跟传闻说的一样厉害,有这个应该就足够了。」
一个厚厚的公文信封被丢在桌上,但是棘一动也不动,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
「是啊,很足够了,足够到连这个信封都不需要。」
「你说什么?」
「你在警察局里面有帮手,我也有。」
棘不悦地说完,皓在一旁说道:
「既然如此,就让我们看看吧。」
他正要伸手去拿信封,但是——
棘的手杖飕地落在信封上,挡住皓的动作。两人在沉默中暗自较劲,看在旁人眼中像是一出小剧场。
然后……
「哎呀,凛堂先生,简讯又来了呢。」
他的内袋里发出了彷佛带有谴责之意的通知音效。
棘愤恨地瞪著皓,再次发出响亮的咂舌声,同时移开手杖。皓立刻抢过信封,拍拍上面的污渍,露出笑容。
……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总之看起来是皓获胜了。
「喔?这是警方的调查资料啊?」
信封里全是和玻璃女士那件事有关的资料。
无论是现场状况或尸体状态,里面都有钜细靡遗的纪录。一冴特地找来这些资料,可见他真的很关切这件事。
外面传来叩叩的敲门声。
「打扰了。」
没有等房里回应,就有一个男人走进来。
「我听霜邑先生说有人找来了可疑的侦探。你到底想做什么?」
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