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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定发现了。
(情况很不妙。)
这个人在五个月前那桩鵺的案件里和皓进行过一场比赛,结果输得一败涂地,还撂下狠话说「一定要杀了你」。
眼前的场面一触即发,好像随时会演变成腥风血雨。青儿浑身发抖,悄悄躲到皓的身后。
这时外面却传来悠然的敲门声。
「请进。」
走进来的是先前和霜邑先生起争执的一冴。
「啊,抱歉,我刚才从本馆的窗户看到船上的灯光,过来一看就听见说话声……你就是那个凛堂棘吗?」
「是的,就是我。你委托我在今晚前抵达,是吧?」
「呃,是啊,没错。亏你有办法来到这里,我还以为你一定会取消或延期。」
「这个嘛,因为我正好有个好帮手。」
一问之下,原来是一位过去案件的相关人士拥有游艇又住在长崎,所以棘沿著和青儿他们相同的路线到达离岛后,就打电话叫那人开船送他过来。从棘的话中听起来,那人似乎有什么把柄在棘的手上。
这种蛮横的行径难道不算是犯罪吗?
「抱歉,应该是那个人传简讯来了。」
棘边说边从怀里拿出他的功能型手机。液晶萤幕上只显示了简短一句话:
『如果我死了一定会找你报仇。』
「唔,结果会不会沉船呢?」
棘漫不经心地表现出冷酷的态度,平静地收起手机。
「初次见面,我是和凛堂棘同业界的西条皓,打扰了。」
皓边说边行礼,趁乱向一冴打招呼。虽然他表现得谦恭有礼,但根本像是小学生到朋友家打电动碰到对方家长时的态度。
「同业界?等一下,这些人是怎么回事?是你请来帮忙的吗?」
「……嗯?你说谁啊?」
棘转开了脸,看来他是打算彻底忽视青儿和皓。一冴露出狐疑的表情,但八成从棘的态度瞧出端倪。
「总之我先跟你详细说明委托的内容。去我的房间吧。」
他说完就走了出去,棘也立刻跟著离开。
青儿对著棘的背影诅咒「早日变秃头吧」,皓则是一脸理所当然地跟过去。
「等、等一下等一下!」
「喔?怎么了?」
「你还问我怎么了!他上次不是说过一定要杀了你吗!」
「喔,原来你是说那件事啊。」
皓恍然大悟地拍一下手。
「不用担心,我们在阎魔殿定下比赛时,还附加了一条规则——在比赛期间不得加害彼此阵营,就算只是搧一个耳光也会立刻红牌退场。」
「原来如此,那我就可以放心了。」
青儿才刚安心地拍拍胸口——
「不过只限于比赛结束之前。」
……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也就是说,分出胜负后,要煎要煮都随他高兴了。即使要生剥人皮或是活吃人肝,那也都由得他。凛堂那句话的意思就是这样。」
「呃,那个……我该不会也包含在内吧?」
「好啦,我们也该过去了。从脚步声听来应该是隔壁第二间。」
竟然打迷糊仗!
皓大步走出客房,青儿也哭丧著脸跟在后面。
如皓所说,一冴住的客房就在他们隔壁的隔壁。
房间构造和他们那间大致相同,不过这里只有一张单人床。从房间里的紊乱程度来看,想必他已经在这里住了一段日子。
那两人坐在窗边两张面对面的扶手椅上,棘把爱用的手杖竖在一旁,炫耀似地高高叠起那双长腿。
很好,给我断掉吧。
「我说啊……」
棘突然敲了扶手一下。
「有必要让不相干的人一起听吗?」
糟糕,他发现了吗?
青儿本来很庆幸被棘忽视,和皓一起大刺刺地溜进来坐在床边旁听,结果才过三秒就被揭穿,眼看就要像只小猫一样被拎出去。
「抱歉。」
棘啧了一声拿出手机,似乎是收到了简讯。
「……啊?」
他一看到内容就露出不屑的表情。
棘的目光转向皓和青儿,顿时杀气大作,发出如炮火般响亮的啧啧声。
(怎、怎么了?)
棘踩著重重的脚步走回来,重新坐好,叹了一口气,然后按住太阳穴,一副很头痛的样子。
「情况改变了,请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