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地说,曾经是我的客人。」
据说那个人的罪状是「杀人」。他在国中时期带头霸凌,害死了一个同年级的学生,还编造假的目击证词陷害无辜的人。
去年八月,曾町亨迷路走进皓的屋子,被皓揭发了罪行,后来为了赎罪而去向警方自首。
「真是可喜可贺……不过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这个人。她是曾町亨在补习班教导的学生,他们两人还有著情侣的关系。」
青儿想起了芹那刚才说的话。
『我听补习班老师说他去年夏天曾经在那里商量过烦恼……』
她说的老师就是曾町亨?
但更让青儿在意的是,从这位少年的语气听来,他似乎知道皓在从事「地狱代客服务」。
「芹那小姐在国中时好几次自杀未遂,她不能接受男友『只不过是杀了人』就选择离开她,去向警方自首。后来,她和很多从交友软体认识的男人发生关系,怀了孩子。然后她对坐牢的男友这样说:『我怀这个孩子是为了让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
什么跟什么啊?真是乱七八糟。这种做法根本不符合逻辑,一点道理都没有。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定也觉得很冤枉吧。
「这是她的第一场『复仇』,第二个目标则是你,毕竟是你害她失去了男友。」
这只是在迁怒嘛。
「她一直在找那个地方却找不到。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你住的屋子被施了咒。所以我主动告诉她,只要她和男友一样杀了人,就能顺利到达那间屋子。」
这么说来,迷失于小巷里的芹那之所以会在书包里放著菜刀,还攻击了自称住在那间屋子的青儿,都是这位少年害的啰?
「原来是这样。你不只是在可能犯罪的女孩背后推了一把,让她变成该下地狱的罪人,还让饥饿神附在她的身上?」
皓的发言让青儿愣住了。
他刚才说什么?
「饥饿神——这种妖怪会附在翻山越岭的旅人身上,让他们饿到发疯,甚至夺走他们的性命。据说那是饿死在路边的人死后化为的厉鬼,是附身饿鬼的一种。」
「答对了!附在芹那小姐身上的就是那种妖怪,可惜中途被人搞砸了。」
少年吐著舌头说,然后摘下头上的报童帽,用表演般的动作按在胸前,如同马戏团的团长在示意观众鼓掌。
「还没自我介绍。我的名字是绯红的『绯』,读作『Aka』,是魔王山本五郎左卫门的私生子,也就是你的弟弟。请多指教。」
听到这番话,连皓都不禁呆住了。
之后,绯从短裤的口袋里拿出某样东西,像在喂狗似地丢给青儿。
「难得有这机会,请你一定要接受。啊,不过你若是现在伤重身亡也无所谓啦。」
那是一张对摺再对摺的纸片,上面有一行钢笔字,想必是绯写的。
『给远野青儿:七月吉日一决胜负——』
竟然是挑战书。
「我诚恳地合掌拜托你接受。这场决斗,是为了搞清楚我和你究竟谁比较适合担任『地狱代客服务』的助手——等于是我为了当助手所做的自我宣传。」
青儿感到头昏脑胀。是因为失血过多吗?
相较于茫然若失的青儿,绯却用指尖转著那顶报童帽,表情冷淡得像是看著被拍扁的苍蝇。
「其实没什么好比的,看你这么愚蠢、懦弱、毫无用处,我显然比你强上百倍。」
「跟青儿相比,这世上哪个人不是比他强上百倍?」
……如果要说伤患的坏话,至少别当面说吧?
皓不理会青儿的白眼,又往前踏出一步,用那纤细的背影保护著红子和青儿两人。
「但是无论和谁相比,我都不会选你的。」
少年挑起一边的眉毛。
「咦?难道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吗?」
他边说边重新戴好帽子,眼中迸出愤恨的火花,青儿不禁寒毛直竖。
这怒火比红牡丹更火红。
「啊哈,不好意思,我就是这种人。最拿手的就是为自己树敌。」
这时青儿明白了。
——这个少年肯定是皓的弟弟。
皓回答:「我姑且解释一下吧。你在这件事里犯了两个错,第一个是你设计让可能犯罪的人变成罪人,第二个是你连她肚子里的孩子都想要害死。」
青儿心想,真希望皓把绯害他受伤的这条罪也算进去。
无视青儿心中的期望,绯惊讶地眨眼,然后耸著肩像是在说「你在开玩笑吧」。
「曾町亨在狱中罹患了精神病,现在已经住进医疗监狱。跟这个女人扯上关系都会陷入不幸,那个婴儿当然也是。与其一出生就过著不幸的生活,还不如不要出生,是吧?」
不对,才不是这样——青儿想要说话,却只能发出呻吟。
他的意识渐渐模糊,指尖也开始发冷。
除了纠缠不休的疼痛之外,他什么都没办法思考。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