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定会演变成不可挽回的严重事态,所以清白对谁也不敢说,只能一个人默默烦恼,最后还怀了孩子。
我唯一希望的是你能一直好好地活下去。请你一定要过得幸福。在我小时候,你送给我的樱花花苞如梦似幻地盛开了。谢谢你,我过得非常幸福。所以就算你最后杀死我,也请你一定要过得幸福。
颤抖的字迹如此写著。
「我和凛堂棘,以及狮堂家的各位,全都误解了那件外衣的意义。那不是代表『恩将仇报的背叛者』,而是晓希人先生的心灵绿洲。」
皓转头望向衣架。望向安憩在牡丹夜露下的唐狮子。
「愤怒、空虚、绝望……对晓希人先生而言,这些无法压抑的激烈感情才是『狮子身上的虫子』。唯一能让他这只暴躁的狮子感到安心的只有清白小姐。这才是那件衣服真正的含意。」
皓接著望向笔筒上的画——栖息在竹林里的老虎。
「清白小姐回赠的礼物也一样。老虎在竹林里就能躲开大象这个天敌,所以人们自古以来把竹林视为老虎的安居之所,这也代表著晓希人先生的安居之所。」
说到这里,皓低头看著倒在地上挣扎的棘。
「你明白了吧?案件是起于人心,所以要制裁别人的罪一定要先明白他的心,但你自以为是地妄下定论,所锻才会落得这种下场。」
说完,皓浅浅地笑了。
那不祥的笑容就像绝美却令人畏惧的鬼神。
「我建议你,下次要虚张声势的时候,最好先看清楚对手是谁。不过我想应该很难吧,毕竟自古就流传著『越弱的狗吠叫得越凶』这种说法。」
这一瞬间,棘痛苦的表情顿时扭曲得令人心惊,狂暴的金色双眼用诅咒的眼神瞪著皓。
「我要杀了你。」
他这句话里带著令人胆战的血腥味。
「悉听尊便。我会等著你。」
皓不以为意地说完,用一副懒得多谈的态度转过身去,面向狮堂家的几个人,漆黑的双眼紧盯著风见男。
「说什么报仇,真让人听不下去。你只是为了自保,就亲手杀死被你强暴而怀孕的女人。」
「啊、啊……」
风见男喘气般地呻吟,说不出一句话。
皓盯著这个该下地狱的罪人,往前踏出一步。
「『狱』这个字的写法是犬加上言,意思是禽兽不如的人该去的地方。这么说来,这里确实跟地狱没两样。」
他又向前走了一步。
「猿行淫,蛇教唆,虎吃人,狸设计,你们四人加起来就是名为鵺的怪物。」
白皙的鬼脸笑著。
紧接著……
沙沙,纸钞漫天飞舞。抱著爱女、像野兽般龇牙咧嘴的鹤子夫人,抓起成叠的纸钞丢向皓。
「别过来,你这怪物!」
她以裂帛之声叫道,脸上充满母亲护子时的凶狠。看到地狱的鬼逼近自己的继子,她忍不住出手相助。
「母亲……」
风见男呜咽地喊道。这次鹤子夫人没有拒绝他的叫唤。
然后……
皓的嘴唇绽放白牡丹一般的明艳笑容。
「那么,就请你下地狱吧。」
皓拍了一下手。
「咚」的一声,有只猫跳到他身旁——是三毛子。
皓用白皙的手抚模猫的背,接著猫突然变成跟狮子一样巨大的猫妖,仰著上身发出咆哮。
不知那究竟是吼叫、是哄笑,还是痛哭。
「这叫火之车,是把罪人送往地狱的车子,据说这种妖怪是由老猫变化而成。看吧,它就是这样把罪人生吞活剥。」
话刚说完,火之车就如猛虎般跃起,咬住母女二人,但是一转眼间,飞散的血肉就像烟雾一般消失,只见两具血色尽失的尸体,彷佛蜡像倒在地上。
「咿咿咿咿咿!」
风见男发出不知是惨叫还是哭声的声音,连滚带爬地逃出去。
接著……
火之车再次跳跃,如猫抓老鼠用前脚踩住风见男,令他无法动弹,然后张开狮子般的血盆大口撕下他挣扎的双脚。
尖叫。
临终哀号般的惨叫一下子变成痛苦的呻吟。仔细一看,原本被火之车咬断的双脚依然完好无缺地连在他身上。
但是——
「救、救救我……我、我的脚……」
风见男的和服下襬凌乱地掀起,底下露出的两双脚渐渐变成紫黑色,接著皮肤裂开、流出脓血,成群的蛆虫从肉里爬出。
「咿咿咿!」
惊慌失措的风见男死命用双手拨掉蛆虫,但是无论他怎么拨,那些蛆虫依然继续啃食他的脚。
眼看他就要被蛆虫活活吞噬了。
「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