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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子还来不及说「怎么可能」,就看到棘把信纸朝著天花板的电灯举起,纯白的信纸立刻浮现花圈般的纹路。
「白百合花圈,这是圣加大利纳女学院的校徽。但是这信纸设计得太低调,应该有不少学生没发现上头有校徽就买来用了,就像你一样。」
凛子知道无法再狡辩,默默地耸肩。她不想像二哥一样可悲地硬找藉口。
「我是为了保护狮堂家。」
「靠著教唆当家去杀人?」
「狮堂家才不会因为杀掉一个怀了贱种的女人就垮台。反正只要哥哥让出当家的宝座就好。他以前还好一点,但是让有缺陷的人来背负狮堂一族的命运,根本和自杀没两样。」
凛子笑了起来。
「哥哥在发生车祸之后就失去传宗接代的能力,所以那个女人怀了身孕就能证明她出轨。而且孩子的父亲还是那个人渣。」
她瞄了风见男一眼。
「既然肚子里怀了不幸的孽种,不是该趁早铲除吗?」
「站在正当继承人的立场吗?」
「是啊,应该继承狮堂家的是谁,不是很明显了吗?」
凛子最想说的就是这句话。
但是溺爱长男的母亲根本听不进去。
「就算要杀死两个人?」
「是啊,一个是狮子身上的虫子,一个是虫子的孩子。」
说完之后凛子笑了,又补充一句:
「不,或许该说是淫乱的背叛者。」
「不要说她的坏话!」
风见男激动地站起来,一副想扮演骑士的样子。
「清白小姐会嫁来这里,只不过是被当成欠债的抵押品,她生活在这兽栏中,每天担心受怕,唯一的依靠只有我,她没理由受到任何羞辱!」
看到风见男说得这么慷慨激昂,棘的反应却很冷淡。
「割断她喉咙的不就是你吗?」
「你、你胡说什么!」
「喔,看你这副神情,应该是被我说中了吧。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在昨晚杀死晓希人先生。既然两年前的案子是你做的,你当然会不择手段地阻止警察重新调查。那想必是出自鹤子夫人的命令吧。明明是你亲手杀死她,还好意思在这里说些冠冕堂皇的话。」
「你、你又知道什么了!」
听到棘的讽刺,风见男气得满脸通红。
「她烧成那样子已经没救了,早点让她解脱还比较慈悲。如果不是因为这样,我怎么可能对自己的孩子下手!」
「喔?你知道那是你的孩子啊?」
「不,如果我早知道,宁可舍弃一切也要跟她在一起。她也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才没有把事情说出来。」
风见男如枯萎的植物跪倒在榻榻米上,像在演戏似地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说话时还带著哭声。
「我会对晓希人动手,绝对不是为了保护自己,而是为了报仇。为了被老虎啃食的清白小姐,还有她腹中的孩子。」
然后他重重地槌打榻榻米。
「我一点都不后悔!」
紧接著……
「既然如此,我就可以毫无顾忌地把你打入地狱了。」
棘冷冷地说道,举起手杖在榻榻米「咚」地敲一下。
一只鸟的尸骸赫然出现,黄褐色的羽毛上有鳞片的纹路。凛子只在图鉴上看过这种鸟,那应该是虎鸫吧。
接著,鸟变成和狮子一样巨大的怪物。老虎?不对,怪物重重踩在榻榻米上的四只脚有著老虎的斑纹,但是像鞭子般弯曲的尾巴却是一条蓄势待发的蛇,而身上的毛看起来就像狸猫。
更惊人的是……
唏!唏!
那张发出比女人尖叫更高亢的刺耳咆哮的脸,如同一只狰狞的猿猴。
这就是鵺吗?
「去吧。」
棘的命令如同挥鞭。
那只怪物像弓一般弯起身子,张开大口往前猛扑。它前进的方向上是僵立不动的风见男。
然后……
血花从猿猴牙齿咬碎的咽喉飞溅出来,看到这凄惨的景象,凛子顿时失去意识。
*
青儿专注地听著皓的推理,完全忘记镜子的存在。
「咦?镜子里怎么会闹成这样?」
青儿疑惑地歪著头,皓也停下来,转头望向旁边。他注视的是涂著厚厚灰泥的两扇门扉。
「差不多了吧。」
他说出预言般的喃喃低语。
门扉随即传来「喀嚓」一声,一道光线撕裂黑暗,仓库门打开来。
「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