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没人时把偷来的香炉放进客人的行李。这么看来,谁是杀死晓希人先生的凶手也就不言而喻了吧。」
「你又没有证据!你没办法证明是我把香炉掉包的!也没办法证明那是我的东西!」
风见男强辩的声音明显地拔尖而颤抖。
棘见状,毫不迟疑地回答:
「有啊,就在你后面。」
「啊?」
棘「啪」一声弹响手指。
可能是他事先已经给过指示,帮佣古桥打开纸门走进来,一脸困惑的她抱著一个古老的杉木盒。
风见男一看到那东西,嘴唇就开始颤抖。
「怎、怎么会……」
「没错,这是从你房间拿出来的其中一样收藏品。你应该知道里面放的是什么东西吧?」
打开一看,杉木盒里是龙泉青瓷的裤腰香炉,和壁龛里的那个一模一样。
不对,这想必是赝品。
「应该是这个地方……喔喔,找到了。」
棘边说边摸著香炉半球状的银盖子,然后从细密雕刻的缝隙间抽出一条细细的东西,看起来像是颜色很浅的头发。
「我今天早上在离馆壁龛的香炉里放了一根我的头发,现在却出现在你的香炉里,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吗?」
风见男再也没办法辩解,虚脱地瘫坐在榻榻米上。
此时……
「凛堂先生。」
开口的是鹤子夫人。
「侦探的工作可以到此为止吗?」
说完,她递出了装在包巾里的大叠钞票。那两叠小山般的钞票估计不会少于一千万圆。
「喔?真是大手笔。」
「用来买家族的名誉还算便宜的。请您收下吧。」
鹤子夫人平淡地说道,她的脸如岩石般毫无表情。相较之下,风见男则是惊慌失措地颤抖著苍白的嘴唇。
「母、母亲,怎么可以……」
「不要叫我『母亲』。真不舒服。」
她充满厌恶地拒绝,风见男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
鹤子夫人嫌恶地别开目光,用不屑的语气说道:
「你是前任当家和艺妓生的孩子,虽然我为了家族名声答应把你接回来,但我从不认为你有被爱的价值。我的孩子只有晓希人和凛子而已。」
她的眼中充满孩子被杀的母亲的愤怒。
风见男被她的气势压得后退几步,然后像孩子耍赖般用力摇头。
「那、那我是为了什么!我只是想要保护这个家啊!」
「家?」
凛子突然开口反问,还发出一声嗤笑。
「你只是想要自保吧?如果那个女人留下信,一定是写给丈夫的道歉信,你就是害怕她说出腹中孩子的父亲是你,才杀死晓希人哥哥。」
听到凛子的冷笑,风见男顿时脸色大变。
「才不是!」
他待邢急败坏地摇头。
「根本没有什么信!文件盒、柜子、壁橱,离馆的每一个角落我都找过了!那家伙是为了陷害我才编出那种谎言。不、不是我要杀他,是他逼我的!」
「你这句话倒是说得不错。」
令人意外的是棘同意他的说法。
「晓希人先生正是希望你杀死他。看他的遗体上没有出现被勒颈时反抗的抓痕就知道了。他对人生已经绝望,为了消解心中的怨恨和愤怒,他决定赔上自己的性命来毁灭狮堂家。」
棘平淡的语气之中似乎带有一分赞赏的味道。
「不过若是重提旧事,很可能只会被当成疯子的妄想,所以他才需要我这个侦探过来。
接著,他为了让你犯下杀人罪而编出一封不存在的信——这就像是间接强迫全家陪葬吧。」
听到哥哥的想法这么自私,凛子忍不住唾骂:
「真会给人找麻烦。一个两个都是这样,这些男人一点都不会顾虑别人。」
「喔?事情不就是由你而起的吗?」
凛子惊讶地抬起头,看到一张信纸递到她面前。那是白底黑线的朴素信纸,上面有著细细的折痕。信中只写了一行字,字迹歪七扭八,显然是为了掩饰字迹。
『不知道腹中孩子父亲是谁的只有丈夫。』
「这是从文件盒里找到的。会发生凶杀案想必就是因为这封告密信,这已经算是教唆杀人了。不用想也知道,晓希人先生看到这封信一定会气到失去理智。」
棘冷冷地瞥了凛子一眼。
「这封信是你写的吧?」
「只不过是一封匿名的可疑信件,你怎么能说是我写的?」
「只要这样就看得到署名了。你自己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