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帮你回答吧,你们两人打从一开始就是为了狮堂家的古董而来。你们的真实身分,其实是伪装成灵能师的窍盗二人组。」
「什么!」
「你昨晚躲在庭院偷偷观察离馆,就是想趁晓希人先生外出的时候偷走屋里的收藏品吧。」
「哈?」
此时皓遮著嘴低下头去,肩膀微微地颤抖。
难道他哭了吗?青儿顿感不知所措,但他立刻发现皓只是拚命忍著笑。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负责监视的你趁著晓希人先生暂时离开房间时偷偷潜入,结果他回来得比你预料的早,你只能躲进壁橱,还不小心把手套落在里面。这是风见男先生刚才在壁橱里找到的。」
棘的手上拿著一双很眼熟的羊毛手套。青儿慌张地在羽绒外套的口袋里摸索,手套果然不见了。
「怎、怎么会这样?」
青儿呻吟著「怎么会在那里」,棘毫不理会地继续说:
「但是一直躲在壁橱里迟早会被晓希人先生发现,因为他要就寝之前一定得打开壁橱拿出棉被,所以你……」
「就用晓希人先生的绳子勒死他,再把他伪装成自杀的模样?」
先前一直没闲口的皓接著说道。他的声音有些颤抖、语尾上扬,似乎还没完全抑止笑意。
「他有必要杀死晓希人先生吗?与其费这么大的工夫,还不如蹑手蹑脚地逃走来得更有效率吧?」
「如你所知,离馆外面的平台会发出很吵的吱轧声,他或许认定自己不可能偷偷逃走,因为他不知道晓希人先生当时已经摘下助听器。」
「唔……这样啊。」
「大家都知道晓希人先生刚从疗养中心回来,所以他想到可以营造出晓希人先生服毒自尽的假象,可是隔天早上就被看穿。于是……」
「于是他又去偷了香炉,打算立刻带著赃物逃走?」
皓边说边拍手,像是真的很佩服的样子。
「原来如此。虽然是即兴演出,但是挺有趣的。」
「……承蒙你的夸奖,不胜光荣。」
棘的表情依然冷淡,但太阳穴明显浮出青筋,看得出来他对皓的态度很火大。此时棘突然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的白衬衫,接著又解开袖口钮扣,卷起袖子。
「所以我得请你先离开了。」
说完,他展现出人意料的强大臂力,揪著青儿的脖子走出房问。手无缚鸡之力的青儿根本无法反抗这股蛮力。
棘下到一楼,走到室外,朝著离馆的反方向走去,最后来到一间灰泥仓库,不由分说地把青儿和悠哉跟在后头的皓一起丢进去。
「请保重。」
关起的门外传来上锁的喀嚓声。
剩下的只有一片黑暗。
*
凛子及母亲鹤子和律师谈完之后,走到大门外面送走律师,此时帮佣古桥慌慌张张地跑来报告,说凛堂棘要求狮堂家所有人到离馆集合。凛子原本不想理会,但是凛堂棘在警视厅里有朋友,不能不给他一点面子。
(真讨厌。)
她在心中骂道,努力忽视不安的情绪,走向离馆。比她晚来的母亲不知为何拿著一个大包裹。
一脸得意的二哥风见男已经在那里,他向凛子和母亲解释著事情的经过,说得比手画脚,装得一副大侦探的样子。
原来杀死大哥晓希人的竟是那个名叫远野青儿的笨拙助手,而且西条皓的灵能师身分是假的,其实他们只是来偷古董的小偷。
(愚蠢至极。)
凛子冷冷地听著,但是听到那位侦探也支持风见男的说法,令她非常讶异。如果凛堂棘——那个悠然到器张的男人——也这么说,那就有可能是真的。不过那位侦探一直没开口,只是默默站在窗边,一脸沉思的模样。
「真的是这样吗?凛堂先生?」
凛子焦急地问道!但棘的样子很奇怪。他白皙端正的脸庞低垂,喉中咕咕作响,接著肩膀开始颤抖。
她不明所以地皱起眉头,然后才发现……
凛堂棘在笑。
像是在说这件事太可笑,令人忍俊不住。
接著他发出大笑,那彷佛是从地狱底层传来的可怕笑声。他像只凶性大发的野兽睁大眼睛,宛如般若咧开的嘴巴显得无比疯狂。鹤子和风见男也一脸愕然地望著他。
「失礼了。」
棘简短地说道,重新戴好软呢帽。
弥漫在现场的疯狂气氛一下子消失无踪,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沉默,如同恶梦的余韵。
「既然那两个碍事的人已经不在,我就重新说明吧。关于杀害晓希人的凶手……」
他朗声宣告,像是站在舞台上的演员。
「真凶不是那两个愚蠢的家伙,而是此时在场的人。」
「等、等一下!你在胡说什么啊!」
风见男听得脸色苍白、双目圆睁,然后激动地质问著棘。
「关在仓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