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但是,他在吐露胸中那片浓雾的过程中,渐渐看清了浓雾之中是什么东西。
(啊啊,对了。)
从门缝偷窥离馆里面时,青儿并不觉得晓希人可怕。
老虎空洞的眼眸中没有愤怒,独自趴在屋内的身影只让青儿感到浓厚的悲伤。
「晓希人先生真的只是个令人害怕的人物吗?」
说不定晓希人只会对妻子表现出另一面的性格……这瓷器上的老虎不就表明了有这个可能吗?
「原来如此。竹林和老虎啊……」
皓吃惊地睁大眼睛。接著,他不理会青儿的疑惑,把手伸向笔筒。
「说不定我完全想错了。」
「呃?」
「谢谢。多亏有你,才让我发现一件重要的事。」
说完,他开始在笔筒中摸索。
「喔?这是?」
他掏出一个大大的钥匙圈。
那是怀表造型、涂著光亮釉药的半球状七宝烧,上面有可爱的樱花图案。
「那应该是清白小姐的东西。她喜欢樱花,搜集了很多樱花图案的小饰品。」
「这样啊。」
一个清脆的声响从皓的手中传出。
青儿定睛一看,半球状的部分像怀表盖子一样掀开来,原来那东西和相片坠子一样可以开阖。里面放著一张折得小小的纸片。
「看来这真的是清白小姐的东西。」
皓望著纸片说道,流露出沉痛的眼神把盖子阖上、收进怀里。此时的气氛让青儿不敢随意发问。
「对了,她唱的歌是不是这样?」
皓说完唱起一首童谣。
青儿没听过歌词,只觉得如手球般跃动的旋律充满乡愁,听起来有些寂寞。
「啊!对耶,没错!就是这首歌!己古桥愣了一下才用力点头。
「这样啊,我明白了。」
皓点点头,拉著青儿站起来。
「我们要先告辞了。你不用担心,我会把向你问话这件事藏在心底。」
他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接著走出离馆。
*
回到客房之后。青儿站在窗边抽菸打发时问,皓对他发出奇怪的指示。
「不好意思,你可不可以蹲低一点?」
「呃?好。」
青儿依言弯下身子,皓就摸摸他的头。
「这、这是……」
皓不知为何用怜悯的眼神看著一脸错愕的青儿,然后又露出安抚的笑容。
「你等一下可能要吃点苦头。我想多半不会太严重,你就忍一忍吧。」
「啊?」
这时纸门被猛然拉开。
「闪开,别挡路!」
「哇!」
走进来的是风见男,他推开青儿长驱直入,踢开皓放在门边的行李!又踢开青儿丢在壁龛旁边的旅行袋。那是红子帮他和皓准备的波士顿包。风见男没有先问过物主,就擅自拉开拉炼,在包包里翻找。
「你、你要做什么啊?」
「找到了!」
风见男大叫一声,手上拿著一个附盖子的矮胖菸灰缸……不对,那是原本放在离馆壁龛的裤腰香炉。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现在没办法辩解了吧,你们这些小偷!」
「啊?」
「这是你们刚才从离馆偷来的吧!你们离开之后,我进去一看,壁龛里的香炉就消失了!在这里找到香炉便是最有力的证据!」
「咦?」
「不只这样,杀死大哥的也是你们吧!你们这些杀人凶手别想逃走!」
「呃?」
蒙上不白之冤的青儿像缺氧的金鱼般嘴巴一张一合时,凛堂棘又悠然拿著手杖出现了。
他看看哭丧著脸、惊慌不已的青儿,再看看盛气凌人、怒目相视的风见男,就像见到野狗打架般满不在乎地耸耸肩。
「事情是这样的。」
他平淡又带著不屑的语气,如同评论家在讲评差劲的作品。
「我调查庭院时发现了运动鞋的鞋印。留下这鞋印的人,一定是昨晚躲在树后偷窥离馆里的情况,而这间屋子里穿运动鞋的只有你一个人。」
「我、我只是去监视离馆。」
「喔?为了什么?」
棘不怀好意地反问,青儿什么都说不出来。如果他回答「是为了避免离馆发生什么事而去监视」,只会让自己显得更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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