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作剧信件的人?
青儿一面胡乱猜测一面偷偷观察皓,发现他正专注看著手机。
「能不能让我看看其他照片?」
「好啊。不过我把照片都放在一起了,你可别乱看喔。」
佐织耸耸肩,把手机交给皓,青儿也凑在一旁看著萤幕。
「喔?」
「你发现什么?」
吸引青儿目光的是一张在露营区洗涤槽旁拍摄的照片,淳矢手上拿著满是泡沫的海绵。
「原来帅哥也要洗碗啊?」
「啊?什么意思?」
青儿在大学时代曾有一次受邀参加烤肉聚会。
但是肉还没烤好,他就被叫去洗碗。他像只浣熊乖乖地洗著碗,等到洗完才发现大家已经吃饱走人了。
其中一个原因或许是青儿没有带肉,只买了零食充数吧……
「呵呵,竟然没发现大家已经解散,你也太心不在焉了吧。」
「但洗碗的时候不就是会发呆吗?所以才会把碗摔破啊。」
「若是你再继续发呆下去,大概连呼吸都会忘记吧。」
这话未免说得太过分了。
青儿正想抗议,却突然注意到佐织的眼神变得比冰更冷,连香蕉都会被冻到可以当成榔头拿去敲钉子。
他慌张地把视线栘回手机。
「啊,我看出来了,他不是在洗碗,而是用左手在做笔记啦。」
应该是收拾到一半的时候接到电话吧。
淳矢的右手抓著沾满泡泡的海绵,把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问,努力写著笔记。虽然青儿没有立场批评别人,但他还是觉得淳矢很笨拙。
「不好意思,你刚才说什么?」
皓一脸认真地问道,青儿讶异地眨眨眼睛。
「啊?我说他不是在洗碗,而是用左手做笔记……」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
皓点著头说道,看起来非常愉快,他似乎抓到头绪了。
「青儿,你的著眼点真是异于常人呢。」
「呃,是吗?」
「是啊,完全偏离了常轨。」
……这算是夸奖吗?
「这张照片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佐织也疑惑地盯著手机看。
「没什么,只是有些事让我很在意。这张照片可以给我吗?」
「可以是可以啦,但你可别拿去做坏事喔。」
「谢谢你。啊,请寄到这支手机。」
皓递出去的是青儿放在桌上的手机。
……竟然擅自使用他的手机,简直跟胖虎没两样嘛。
「淳矢先生后来怎么了?」
「他在学校待不下去,就离开研讨会,听说后来回老家了。」
「喔。那他现在还住在老家吗?」
「我不清楚,听说他罹患忧郁症,整天足不出户,听起来他的人生已经毁了。
「迫根究柢还不是因为他向别人施暴?这根本是自作自受啊。」
青儿忍不住出言批判。即使他过得再不幸,终究是自己造成的。
「你真的这么想吗?」
「啊?」
佐织话中有话,同时痉挛似地扭曲脸孔。她是在笑。
她探出上身,像在透露秘密般压低声音说:
「沙月有一个习惯,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她在说谎或是隐瞒事情的时候,都会用力眨眼。你看,就像这样。」
「啊……」
青儿看过这个动作。
就是沙月昨天和皓谈到恶作剧信件的时候。
——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想不到谁会寄这种信给你吗?
——我想不到。
沙月回答问题的时候,很不自然地用力眨眼睛。
「她被淳矢打了之后跑来我的公寓时,还有哭著向研讨会教授说出被打的事情时,也都一直用力眨著眼睛。」
青儿无言以对。这么说来,她声称自己被打是骗人的啰?
「你没有跟别人说过这件事吗?」
青儿忍不住用质问的语气说道。
但佐织只是敷衍地耸耸肩膀。
「无凭无据的,我是要怎么说?而且沙月都已经拿出验伤单,我若是质疑她一定会被骂的。」
「但你明明知道她在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