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就像他也不记得自己对别人做过什么事一样。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受伤,也不会记得。所以周遭的人都认为是他自己不小心弄伤的,事情就这么了结。多棒的剧本啊!太了不起了!Bravo!」
月山对着护士鼓掌。啪地一声,拍手声骤然停止,月山慢慢放开双手,用指尖捏住老人内出血的部分。他的脸上浮现极其迷人的笑容。
「那么,晚餐时间到了。」
「啪嚓!」清脆的撕裂声在病房中响起。月山的指尖捏着从老人身上剥下来的皮肤。
「哇!」
护士往后倒退,发出一声尖叫。
「据说老人的皮肤是珍馐。独特的臭味和口感会让人上瘾,深受部分饕客的喜爱。」
月山慢慢将老人的皮肤放到舌头上。为了能够感受食物鲜美的滋味,他闭上了双眼,舌头像在舔舐一般将皮肤送进嘴里,用舌尖慢慢转着。然后他仔细咀嚼,在食物吞下喉咙之后,猛然睁开双眼。
「充分干燥而粗糙的表皮,以及被血液浸润的内侧,两种完全相反的触感交缠在一起,加上刺激舌头的独特涩味,交织出至高无上的合奏啊啊啊啊!」
月山张开双臂,像在仰望天空似的向后仰,他的眼睛染上一片赤红。
「骗、骗、骗、骗人……」
是赫眼。他的眼瞳闪着艳丽的红光。
「……怎、怎么了!好痛!好痛—!」
也许是疼痛终于传达到脑子,躺在病床上的老人醒了过来。月山舔了舔嘴唇,愉悦地对老人说:
「跟女性比起来,男性的平均寿命较短,九十多岁的男性数量更是锐减!像你这样的活化石非常稀少,价值很高喔!」
月山再次捏起老人的皮肤,一把撕下。
「啊啊啊啊啊!」
「皮肤上的白色皮屑简直就像粉末一样!确实是珍馐!」
「住、住手!拜托你快住手……」
「老人的皮肤很好剥,手感简直棒透了!进食之前的过程让这顿晚餐更加风味十足!」
月山一片一片剥着老人的皮肤。眼前的惨剧让护士双腿发软,动弹不得。她好不容易挤出来的声音也剧烈颤抖着。
「月山……你、你是『喰种』吗……?」
月山吞下口中的皮肤后回答:
「哼,我是『美食家』!究极美食的求道者!」
陷入恐慌的老人从床下滚了下来。他就这么趴在地上,向护士伸出手。
「救、救命啊……救救我……」
他伸长的手已经被月山剥去皮肤,露出底下带筋的血肉。
「救救我!我什么都愿意做!什么都可以给你!我有钱!还有土地!拜托!求求你……」
老人的手臂像枯木一般细瘦,脸上涕泪纵横。他苦苦哀求着,指尖往护士眼前伸去。
护士吞了一口唾液,咬紧牙关。
「—滚一边去!死老头!」
她维持跌坐在地的姿势,直接伸腿狠狠往老人身上踹下去。
就在这一瞬间,黑漆漆的病房出现一道闪光,瞬间照亮整个病房,接着响起不该在此时出现的诡异快门声。
掘千绘将护士踹老人的瞬间拍了下来。
「Eccentric!让我惊艳到最后一刻吧!」
月山一边夸奖掘千绘,一边迅雷不及掩耳地伸手揪住她的睡衣衣领,轻轻松松将她举到与视线平行的高度。
「你这种无论他人多么痛苦也毫不在意的自我至上主义,我并不讨厌!我认为,人类之所以能够这么繁荣,就是对生存的执着,以及戴着善人的假面具,为了保全自身而欺骗别人,轻易选择背叛的残虐性!但是……」
月山对着掘千绘绽开笑容。
「—游戏就到此为止了……!!」
话一说完,月山就揪着掘千绘的身体伸出窗户。只要他一松手,她就会以倒栽葱的姿势掉落地面。那里等着她的,是货真价实的「死亡」。
夜风沿着建筑物呼啸而过,房间的窗帘随风飘起。方才混乱的病房,一时之间变得寂静无声。
「回答我,现在映照在你眼里的是什么?」
月山含着愉悦的笑容对她说话,仿佛要揭露出她的一切、看穿她的内心一样,然后松开一根揪着她领子的手指。
「一涌而上的恐惧以及难以承受的绝望。世界瞬间失去颜色,你的内心开始感到冰冷……」
或许是呼吸困难,掘千绘的双脚啪哒啪哒地挣扎着,反作用力让她的身体小幅度地左右摇晃。
现在,她的选项十分有限。不是拚命反抗试着逃走,就是难堪地求他饶命。她会选择哪一种?
不管怎么样,这个让人捉摸不定的女人,隐藏在她内心深处那张名为情感的蓝图应该会浮现才对。
月山又松开一根手指。
—让我看看,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只要再一下子,这只手就会完全松开,送她去敲开冥府的大门。月山等着掘千